第二十四章 夢回醉暖(4)(1 / 2)

“你個死丫頭把馬桶扔出去幹嘛?別以為主子今天出去了你就能隨便出來晃,讓正院的王八羔子瞅見,活生生剝了你。”院子裏的漢子顯然不認識那個氣焰囂張的小丫頭,吼罵聲就連站離院牆老遠的雲斐都能聽得很清楚。

院子裏怎麼樣雲斐不管,眼下他捂著口鼻盯著牆根濺開的一攤糞便進退兩難,黃澄澄的糞便裏一個小拇指大小的翠綠竹筒格外引人注目,雲斐麵無表情盯著那一點綠,後槽牙都被他磨的發疼。

他會伸手去拿嗎?嗬嗬!

“喂,你把信管扔進糞坑了,要我怎麼拿?”雲斐冷著臉衝院子裏喊,聲音裏摻雜著他故意捏出來的矯揉造作,和他一張冷酷俊美的臉形成鮮明對比。

大漢聽到院子外的聲音頓時驚愕,看著齊悅的兩隻眼睛睜得老大,他呲著牙指指麵前單腳杵在馬桶上的齊悅:“你,你,你……來人啊,抓人啊——”

其實齊悅不比大漢淡定多少,若不是大漢現在看犯人一樣盯著她,她早撓牆怒罵‘外麵那個人腦子裏是不是有坑?被發現了兩個人都吃不了兜著走啊,繪亭可不是說逃跑就能逃跑的地方!’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就算齊悅現在殺了麵前吹胡子瞪眼睛的大漢也無濟於事,因為……護院來了!

月言公子被攪了興致自然心情不好,他看到了懷裏的女人在聽到有人前來擾事時眉目稍稍一動,一個小小的動作足以讓月言公子心痛不已,原來雪月已經恨他到這個地步了嗎?聽到他遇到什麼煩心事她就那麼開心?

也罷,若是能讓雪月開心,他就算多遇到幾件煩心事又怎樣。

“公子,人已經抓到了,不過那人在後牆柳樹林不肯出來,公子要不要過去看看?”前來稟報的侍者半跪在通往湖心亭的曲橋上,侍者小心的低著頭,小心提防著主子降罪於他,剛剛他抬頭瞥了一眼,主子聽到他稟報的消息明顯心情一落千丈。

像他們這樣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活的人也隻有提心吊膽湊合活著了。

“雪月,跟我去看看吧。”月言環著女子纖弱的腰身,語氣寵溺溫柔,可進了雪月耳朵裏又是怎麼一副虛偽的模樣那就不得而知了,雪月看了看他,譏諷地笑笑:“我說不想去就能不去嗎?”

“不能。”月言皺著眉頭,一副為難無奈的樣子。

雪月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能還說個屁。

當月言前呼後擁來到繪亭後牆柳樹林時看到的卻是一副格外詭異的景象,麵無表情的男人脖子上架著一左一右兩把大刀,身上綁縛著繩索,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但是當月言看到男人的第一麵便知道著其中沒有那麼簡單。

“這是怎麼回事?”月言有些不耐。

早在月言轉角現出衣角的時候雲斐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不過現在他更想做的事情不是解決降雪樓的內部矛盾,即便現在月言一副措手不及的忐忑樣他也不為所動,倒是雪月看到雲斐總覺得眼熟。

“雲......”

雪月滿腹疑問的聲音猛然消失,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身邊笑的無害的男人,身體的虛軟讓她連揮舞胳膊推開男人的力氣都沒有,隻能軟綿綿地被男人抱在懷裏支撐著她不倒下去。

月言不動聲色從雪月身後收回點穴的手,撫慰似的拍拍雪月的後背,輕聲道:“雪月乖,老實站一會兒。”男人把‘老實’兩個字咬的很重,陰冷的眸子裏寫滿了威脅,轉過頭去麵對雲斐又是一張極為友好的臉。

“這是玩得哪一出?我繪亭何時成了隨便一個人就能來喝茶的地方?”

“你是誰?”雲斐這次出來沒有戴兜帽,而是做了簡單的易容,原本見過雲斐真麵目的人本來不多,所以現在即便就這麼大咧咧站著也沒有人能認出他,不過月言認不出他是一回事,他能不能認出這個月言公子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雖然疑惑下弦月怎麼變成了月言公子,但是目前該做的事雲斐絕不會忘。

“在下月言,是這茶館的老板,我們茶館白日不做生意,閣下難道不知?”月言神色冷淡,唇角帶著若有若無的淺笑,好似冷漠疏離,又好似溫情脈脈。

這個時候雲斐還沒有回話,倒是一個侍者手拿長柄夾嫌棄地捂著鼻子走過來:“主子,院子裏有人把這個丟出來,您看……”長柄夾中夾著的赫然是那一點翠綠沾了黃色糞便的小竹管。

散發著濃鬱臭味的夾子往幾個人中間那麼一杵,幾個人頓時紛紛屏氣皺眉,但都麵不改色,不知死活的侍者看著主子沒有接過的意思,一副無辜的樣子往月言麵前湊了湊:“主子,您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