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物是人非(1 / 3)

高台的戲台中上演著地道鏗鏘的京朝劇碼,不是江南湘劇昆曲的水袖蛇舞細調,卻是橫眉肅顏怒發衝冠的神武定相,看來現在是全天下都在拍這位將軍皇帝的馬屁了,連是往常消遣的小鬧劇子都特地模仿了這位將軍的經曆神態,看著最後相伴在金戈盔甲下不勝涼風嬌羞的濃媚女子,這不是擬了她這次的歡場風流還是仿了那個望夫而歸的明媒正娶,他們也是聰明,自是沒有那個膽量來揣測這些最龍之首的韻事緋情,倒也不清不淡的描上幾筆引得百姓觀客茶餘飯後意猶未盡的傳說八卦。這自家的生意自是如火如荼的向上冒了去,她有趣的點上一支纖細的煙身,要是那個君臨天下的男人知道自己這般在無形中促進了帝都的生意興榮不知會是怎樣可氣可樂的表情,看著緩緩彈出的灰墨氣體毫不客氣的汙染著周遭陳年香檀孕育的點點精璨,仿若是她的喧賓奪主。

‘蓼稥什麼時候也喜歡這種舶來的貨物了?’知道如她,自小她喜歡的就是通透曆史古跡的悠久老物件,這裏麵有一種追溯本源的迷戀。

她看看指間明滅不定的焦燒煙頭,‘抽的久了,就習慣了,談不上喜不喜歡。’有時候人那裏來的那麼多喜歡不喜歡,機緣碰巧遇見了一場相屬,那是你身體裏從出生就開始丟失的一個部分,現在隻是回到了你的身邊罷了,無關情愛。就像經書是屬於唐僧的一樣,隻是佛祖也是寂寞安排了九九八十一難的刁鑽,滿足師徒四人曆經艱險的修成正果滿足自己普渡終生的無了事事,這樣命中注定般不知所謂的反複轉折,欣喜沒有意外更少,倒像是理所當然般的當仁不讓。

‘蓼稥倒是變得不少。’這個小時便是特立獨行的女子在時間的曆練下已是招搖過市如罌粟般神秘莫測的魅惑人心。

‘玥歆是想換了叫我靜琳嗎?’她已經是南方的蔣靜琳,輪回在男人的情欲深海裏蛻變成淫娃蕩婦般的不再回來,她的足不出戶自是不能了解外來風景的絢麗迷人,但是她可以安逸平穩的生活卻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得到,人生總不能夠太貪心,你在得到也在失去有一日需要悲歎皆生的悔恨。

‘不,你是我的蓼稥,陳蓼稥。’隻是她是那個男人的蔣靜琳,物是已人非,她們像是自作多情般的為賦新辭強說愁,她怎麼能夠不嫉妒她夾雜滄桑混合異國情調的妖媚?她是知道即使當日去往江南的是她今日或許事情的演變也不會是這般的摸樣,如此作繭自縛的自相矛盾卻依舊不能打消她幻想他能夠愛上她千分之一可能性的南柯美夢。

‘玥歆。。。’她起身蹲伏在她麵前,‘你知道你不能愛他。’當初他們的結婚就是在北方新舊老派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過渡的緩兵計,鍾淵需要時間來壯大自己的力量,而付老也明白後生可畏的未雨綢繆做好一場親情的保票,這個一路在打壓中奮起的男人是如此的憎恨著她的父親,就算他真的喜歡她也沒有辦法不因為那個狠毒的老男人而疏遠她,而更何況那隻是像長交易般的你情我願,這個男人更不會多少歉疚的來彌補這個他名分上的‘妻子’,因為在那時是哪一個女子都可以的。有時候,愛情在現實的刨根究底下,什麼也不是。

‘可是,’她抬起頭看她,她依舊可以置身事外毫無付出的享受那個男人對她的寵愛,‘我已經愛上他了。’她也單刀直入的捍衛自己的愛情,她隻不過是堅持自己的執著,她隻不過是愛上了自己的丈夫,又有什麼錯?

她看著眼前已是如同孩童般保衛懷中心愛玩具般的凶神惡煞,真的要開始心疼這個自小照顧她如母親般的姐姐,‘玥歆。。。’她已經要說不話來,一個人一旦走入自己設計的八卦陣裏,任憑局外人嘶喊翻天也是無事於補,隻有自己的清醒才能拯救了釋然。

眼前的女子輕輕的閉了閉眼,仿若要將前程往事都化作一陣空在眨眼間舍棄在時間的縫隙裏,可是隻有自己知道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流下多少眼淚來酸澀自己的瞼眸好讓無法閉合的瞳孔疲憊的睡著,‘隻要蓼稥你不會像我這樣,就好。’她還是沒有辦法不擔憂這個在她身邊長大的孩子,更因為她明白了愛恨情仇的欲罷不能,她更不想她消失了本性的優柔寡斷。

‘不會,你知道我最愛自己。’她救不了她,最起碼要讓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