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依舊蔓帶血絲的瞳孔看著身邊就是睡夢中也將她全身禁錮的男人,她一直很清醒,清醒的出生,清醒的生存,清醒的殺人!
迷離的燕香,她掙裂一廂醉嚐,樓蘭已是繚亂的天滅一方,她終究是覆水難收豺狼野豹的魑魅魔猖!
她撫摸那團團包裹交纏在赤裸胸膛上的白色綢帶,我的帝王,你終究也是難舍人性最後癡情的淪陷無償,順應了那一處最柔軟的心方。
她已經開始不知道怎麼反應,可是,我的帝王,你知不知道我對你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讓你南柯一場的以為相愛的幻想;我的帝王,你知不知道其實真的是我安排了歸來列車上的暗襲自亡隻是為了讓你疑恨一場的鏟絕陳家的激昂;我的帝王,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不會有愛你的心髒!
世間偽人總是在悲憐無愛之人的傷痛,仿若如果不愛就是淒苦可憐的遭劫遇難後的淚流滿麵,可是,如果世間人人的都不愛,那麼愛的那個人不也一樣是他人眼裏凋零可憐的遺世獨立?為什麼一定要愛呢?就像你愛了的毫無理由,她也是一樣天性本然的不想愛,不會愛,不要愛。
這世間哪有那麼多事可以經得起推敲,這隻不過是最簡單的人和人之間開始的區別,不然,我怎麼會是我,你又怎麼會是你?
我的帝王,請原諒我不會愛你,請原諒我隻是在利用你,請原諒我總是在傷害你。
對不起,我隻能夠對你說一聲,對不起,我的帝王。
在付臨江遣散舊時仆從將她送往查爾?賴克德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從來不會放開她那麼長的男人正在打一場沒有勝算的戰,所以在驅散的那些仆從裏還有她暗藏一直周全在身邊的小妹妹,天下要變,再呆在她的身邊或許已經不再是最安全的棲息,她深陷這個泥沼已不能自拔,所以她要送她走,而那個護送之人便是那位後來出現了指控了死亡了的李麽麽!她相信五條嫡親血脈的要挾這個殘存親念的老母親定不敢出現任何差池的冒險!
可是,她的妹妹不見了!仿若人間蒸發一樣毫無預兆的就此煙消雲散!
那日上海外灘她周遊戰爭邊緣的危險隻是因為得知奔來親信告知她的妹妹連同李麽麽一行之人全然消聲滅跡般的不知蹤影而看見炮火煙中相似小女孩的神誌不清,她知道她的悲傷從此開始,前景應該怎麼白茫?她不知道那付家的二少是不是還會來接她回去了水鄉,她不知道那鍾家的將軍是不是能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顛覆了戰場,她隻知道她需要開始步步計量抗爭力量的奪回她的心髒!所以,她拿出她教育裏最基本的誘惑去騷動這個英國貴族斯文下的強盜,來做她絕地返生的危險跋涉,可是我的的帝王,你永遠都是這樣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來到了我的麵前,所以請允許我循規蹈矩順理成章的搶了你這個蒼生的主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