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是’(1 / 2)

荷塘池水,她身著錦白瀾玉的冬日旗袍,溫順的跪在檀香飄渺的佛殿之上。睜開微閉的眼,就著合十的雙掌,抬起的頭頸看著那依舊是垂閉著眼俯視這蒼生萬物的佛祖,你的眼睛是不是從來沒有睜開過?那麼,你看得見嗎?

紅塵滾滾多翻騰,愛恨情仇幾自傷。

四大已皆空的萬佛們啊,你們又是用哪裏來的七情六欲來慈悲凡夫俗子的悲歡離合?

‘靜琳,你相信他嗎?’男人站直的身體像是在對抗千萬教徒的崇拜信仰。

‘相信,因為他可以讓我如此安靜的與世無爭。’她呼吸著了了檀香熏陶的一片寧靜,萬籟俱寂,仿佛可以就此忘記了一切,也被一切忘記。

‘嗬嗬,’男人似乎對這個縱情肆意的小女人突然間的溫和安然感到諷刺的可笑,‘靜琳偷來了一場錯覺。’

‘那麼二少呢,現在是想要放下屠刀的立定成佛了嗎?’她的帝王是已經知道了那幾分與她神似的二少新歡是她的妹妹嗎,為什麼竟然可以就這樣容忍了這個曾致他於死地的男人甚至是有些輕而易舉的歸來?而這個曾經的江南首領也像是感恩戴德般的規勸不止鬧事的南方權貴要以大局為重的天下太平,更是宣說鍾淵大將軍的公正廉明乃平複這亂世的盛世明君,而他本人更像是為了表明悔改之心甘願受監視於在北地,開始於那同樣痛改前非的原掌櫃一起帶來江南富庶的資金繁榮這北地更加昌盛的貿易。一時間,眾說紛紜,不善罷休的受害者警惕著這個鬼詫的狼子野心不能就此輕描淡寫的忘卻隻怕教訓不深的東山再來,而更是有孰是聖人不曾有錯息事寧人的合樂而居恩怨了結。

可是就像平民百姓隻是關心自己的油米柴鹽,這些萬人之上的王侯將相又曾在乎過外界評論風言幾分,誰又不是自顧自的生活?稱霸的天下是這些男人一生的追求,又豈會說是放棄就是拱手相讓?

男人聞言依舊隻是如往常般微笑的推了推金邊的斯文眼鏡,‘那麼靜琳就去告訴將軍本少的居心叵測怎麼樣?’

小女人優雅的起身,卻不曾看他,自顧的對著那依舊垂眉的萬佛乖巧的鞠上三躬,‘靜琳想,二少是更加明白將軍在思緒些什麼,’轉頭看著這個盤旋在她多少時間裏的雄鷹,‘不然二少又怎麼會能夠讓將軍賓至如歸呢?’

男人隔著單薄鏡片的利眸也是片刻不放的緊盯著小女人,半響卻像是在歎息:‘靜琳果然是在怪我。’

‘難道靜琳還不能夠責怪二少嗎?’她是婊 子,但不是你付臨江的婊 子,又憑什麼這樣一次又一次利用徹底還要她心甘情願的毫無怨言?

‘那麼靜琳是要投入鍾淵的懷抱了嗎?’男人質問的聲音凶狠而嚴厲,仿若此刻她答上一個‘是’字就要將她活活的生吞下去。

‘最起碼將軍從來沒有將靜琳物用其值!’小女人同樣不曾示弱,你又哪裏來的資格來批判我!

男人卻像是在看如同可愛小女孩般使著小性子的小女人,忽而的笑開,‘可是,我的小乖,你知道,就算你再是明白的清楚鍾淵有多愛你,可是你感覺不到共鳴,對不對?’男人如同惡魔般否定一切的得意和狂妄,‘靜琳,除了被動承受的愛,你什麼知覺都不會有,所以,隻有我,隻有我付臨江才能讓你疼,也隻有我付臨江才能讓你愛,隻有我!蔣靜琳!隻有我付臨江!’

她看著這個永遠都在不停逼迫著她的男人,或許他們真的是同類,同樣可以慘無人道的陰險絕情,同樣可以心狠手辣的毀天滅地!‘那麼,楚鳳鳶呢?你為什麼要去招惹她?!’

可是男人卻隻是看著她,什麼話也沒有說。

‘二少,’她閉上眼,仿若人生初見那般的叫著他,‘我或許真的對你混沌而無清,可是,我沒有辦法說服自己那就是愛。’因為她根本不懂什麼是愛,但這樣甚至是幾分畸形的逼迫是愛嗎?而現在,付臨江,我卻是恨你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