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曾經有老人說,生為一個女子,孩子就在你子 宮存活的那一刻起成了你命中注定的三生石,因為這個小小的生命曾在你的肚腹裏呼吸,所以從此以後她的歡喜與疼痛都將一刀一刀的刻上你的心髒。她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個女子都要用一個孩子來完整自己這一生最後的軌道,但是此刻她是這樣的感謝上蒼讓她今生生做了一個女子,來憧憬宿命裏最後的願望。
她倚著門看著那一頭裏輕撫著還是平坦小腹的微笑女子,人說懷孕的女人就像是一汪望不盡的水,這個女人此刻如此的美麗,瞬息萬變的風景在她身上停留,溫暖的氣息就像慢慢冒泡的感恩寵溺著周身的細胞,人生或許就在這一刻成為了最美好。
‘靜琳,我能夠感覺到她。’
‘我知道。’女人心真的是大海裏最飄渺的針,或許她們前一刻還在爭鋒相對的猜忌,可是,依舊還是隻有女人最懂女人,她們之間有一種不能言說的磁場傳遞著男人永遠不會明白的心領神會。
‘靜琳,現在開始我什麼都不想,我隻想好好的將她生下來,然後等待著她來叫我一聲母親。’
她突然之間不能再對麵這個從來溫柔的女人,她知道她將選擇權交給了她,無論結局如何,這個渴望的母親可憐的妻子都將心甘情願的承受。
是什麼東西可以成為你猶豫的絆腳石?是什麼東西可以成為你無怨無悔的原諒?感情,隻有感情會這樣讓你退無可退的煩惱到快要死掉。那麼,二少,你有感情嗎?
因為擔心隻是風聲一陣的沉沒,付二少繼而又報出將軍夫人懷孕的喜訊,更是宣揚著要親人早日相認的雙喜臨門,這樣什麼都不考慮的一一利用,你又拿什麼來讓我相信你的愛?
愛?她又怎麼能夠不想起她的帝王,我對你的猶豫是因為愛嗎?
她的帝王自從出事以後就像是就此默認否認一樣任由那個致命死敵在他的天下的翻手馭雨不加反擊,她知道,她深情的帝王和她的小姐姐一樣正在縱容的等待著她任性的決定,可是,我的帝王,那是我的心髒,我的心髒啊!
‘什麼時候你變得如此的優柔寡斷了?我的小乖。’男人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傳來就像在嘲笑她的庸人自擾。
‘二少的鐵石心腸,靜琳從來都學不來。’
‘嗬嗬,小乖,你知道嗎?你從來都是這麼的貪心,隻要是好的東西被你看見,其實你有多少的喜歡?卻要這樣貪婪的扒握著不放,鐵石心腸是因為我從來清楚明白的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我要的人是誰,那麼其他人的死活又與我何幹!’
如要是要利用宰割全天下來得到他要的人,那麼他的心狠手辣又有什麼不對,隻要他愛的人好好的就好,太多的瞻前顧後隻會讓他們停滯不前的浪費了這一世的短暫。
‘二少,你從來都是這麼理智嗎?’將什麼都分的如此清,也將什麼都做的如此狠。‘那麼,楚鳳鳶呢?你從來隻是在利用她對不對?’你怎麼能夠,又怎麼敢?這樣糟蹋了我的心髒還要我體懷你口中的愛情?
‘小乖,總要有一個人來做主動進攻的壓迫,我們的時間還能夠有多少?你我都不會想要抱憾終生的遺恨。’你的踟躕太多,那麼就讓我來做這卑劣的矛劍,鏟除你顧慮的羈絆,從此以後你將隻能夠呆著隻有我的世界裏,我們,隻有我們生死與共的沉淪。
她閉上眼,不想再說些什麼,是她的囂張已經死去隻剩下了惆悵的矯情了嗎?這個世界變得這樣的安靜,仿佛隻餘下了她一個人,卻又或許隻是除去了她這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