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至死不渝(1 / 2)

四月二十六,黃道三月初十日,北風東暖,宜嫁娶。

‘是個好日子。’她輕輕放下手中的嫣紅的喜研,卻看見對坐的將軍大人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那一絲笑再亦不由的顏出。‘將軍這麼看著靜琳做什麼?’

男人卻像是被那一絲笑意嘲弄耍去突然堪堪的不平,可是更多的卻是再一次認輸投降的奈何寵溺,他輕輕的托起她的手,緊張而微微翻紅的俊臉上,就像一個還隻牙牙而語的孩子一般在努力尋找合適詞彙來整齊自己的話語,‘我一直想對你好,靜琳,’她甚至可以感覺到那相交的粗狂十指裏細細的毛孔正在輕輕顫抖滲出渺渺的汗珠來,‘我一直想對你好,卻是從來不知道怎樣對你才能算是一種好,所以我將全部的自己都給你,可是靜琳,我知道我也是一樣的壞,所以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多看一些那些好,好不好?’

‘所以,沒有關係的,靜琳,即使你隻是把我當做了一個影子也沒有關係,隻要你能呆在我的身邊就好了,就好了。’

這樣千軍萬馬的沙場將軍,這樣叱吒風雲的無尊帝王,這一刻卻是這樣謹慎的來回斟酌用語,仿佛連一個錯字都害怕的不敢提。

‘不,不是的,你怎麼會是影子,影子怎麼會有你溫暖而安全的懷抱。’

‘靜琳?!’

她看著他仿佛重生萬喜的狂樂,這一刻,他已不是戰死沙場豪情萬千的將軍,他已不是高高在上沉誅生死的帝王,他隻是這世間最最平凡不過的一個男人,一個愛上了她窮極了竟是一生的男人。

‘將軍,我愛你。’我的帝王,即使這一刻我還沒有能夠真正的愛上你,但是我會學會,去愛你,去很愛很愛你。

‘靜琳?!靜琳!靜琳。。。’男人的淚,已經到了不能再的傷心處,那些劃破他英俊臉龐的水珠好像一把一把小小而鋒利的刀正在一道一道割裂皮膚的就要滲出了至深的血脈。他仿佛是已等過了千山萬水的漫長,他仿佛是已翻過了六腸祈山的廝望,而終於的終於,他終於守來了他這一生連一個愛字都不能再輕言的小小女人。

‘我愛你。。。我愛你。。。’我怎麼會這麼的愛你?你怎麼能夠讓我這麼的愛你?

風箏在天上飛的時候,太狂妄,忘記了絲線另一端那個人的絕望。

你用自由的借口來回避麵對的現實,卻忘記了這樣的自由來自那一個人默然犧牲的成全,他用一生的等候來為你保駕護航的放生。

可是我們卻都忘記了,從來都沒有什麼海誓山盟,因為兩個人,便已經是了天涯和海角。

那麼我和你,又還能夠飛到哪裏去?

人生原來還是要屬於平靜,那些大風大浪也不過是乘風破有時的偶遇,最後的基調終究是要沉沒進沒有風聲的湖水裏。所以老人總是能夠明明白白的說,平平安安的,就是一種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