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夠意思。”趙旭東咧開嘴哈哈笑，他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欣慰的心情，甚至要摘下自己最喜歡的綠色帽子送給林紂。
“額，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林紂問道，“回收汽車的時間？”
“就現在，先去趟我家。”趙旭東沒有林紂這麼好運，他隻能勉強租一間牆皮長滿黴斑的小公寓住，他家和林紂家不算遠，不過這兩天他一直都在9區研究如何回收那輛寶馬m6。
趙旭東騎著他那輛不知幾手的綠色踏板，林紂坐在後座上。夜裏很靜，空氣微微有點陰冷，林紂將夾克裹緊。
街上的車流很稀，趙旭東依然遵紀守法，在每一個紅燈前乖乖停車。拐了幾個彎，來到一處老式的城寨型公寓住宅。趙旭東家在三樓322室，兩人踩著生鏽的鐵梯上樓，門戶之間的隔音效果很差，一到晚上就能聽到拍肚皮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起來。
以前林紂不懂，就問趙旭東，這群鄰居在幹什麼？趙旭東當時也不清楚，說，“大概是在拍肚皮，拍大腿玩吧！”，“拍肚皮有什麼好玩的？”林紂問。
“不知道，要不我們也試試？”趙旭東提議。
結果兩個小子大半夜用力拍打大腿肉和肚皮上的肉，一連拍了半個小時，接著就聽隔壁鄰居開始摔東西，男女主人相互爭吵！
“他們怎麼吵起來了？”
“應該是沒咱倆拍的久吧，管他呢！”
現在想想那青澀的少年時代，林紂覺得以前的自己，就是一智障！
趙旭東用鑰匙打開門，他的屋子很髒亂，剛一開門就有一股子怪味衝出來，但他顯然已經習以為常了。他的家很簡單，一台不怎麼好使的大屁股彩電，一台放碟機，這是他家唯二的兩樣電器，不過不知多久沒有用過，上麵落了一層厚厚的灰。
趙旭東鑽到單人床底下，他的床下全都是垃圾，沾滿油漬的桌子上放著充當煙灰缸的泡麵盒，這家夥的生活一直不怎麼好，能找到一項月收入高達七八千的活，他已經很滿意了。
畢竟二人都是沒有受過高等教育的混混，並沒有太多的選擇。實際上，趙旭東並不怎麼在家裏住，一個月裏會有半數時間和女友在賓館度過，這也是他攢不下錢的原因。
“嘿嘿......林紂，看看這個。”趙旭東翻出來一隻鞋盒子，裏麵竟然裝著一把格洛克手槍？！
“去年回收汽車時的意外收獲，”趙旭東昂起頭，自豪的炫耀道，他用餘光觀察林紂，卻發現後者表情並沒有意料中的變化！
“你不覺得吃驚麼？”
林紂摸了摸那把槍，沒有回答。
“你小子可別玩走火了！”趙旭東將手槍搶回來，收進口袋裏。竟然沒有引起意料內的驚訝，他有些掃興。
林紂笑著搖了搖頭，一把手槍而已？他可是拿手榴彈炸過僵屍母體的人，況且自己身上也有一把！要是還大驚小怪的，未免太low了！
兩人載在一輛電瓶車上，於月夜下穿行，半個小時後來到臨區的一處混混窩點。
這是一處荒僻街道旁的暗巷，大門被兩米多高的鐵絲圍欄擋著，趙旭東將電瓶車停下。
聽趙旭東介紹，那夥人隸屬於紅線幫，臉上刻著紅色的刺青。林紂有些惱火，“兄弟，你真的不應該接這個活！”他聽說過紅線幫，一群氣焰囂張的狂徒，最重要的是，他們早在十多年前就是有槍的幫派。
“像以前一樣。我們悄悄潛入，能偷就偷不行就收手。”
“你太緊張了，我早就做好了調查，那群家夥一到晚上就出去胡吃海塞，窩點裏隻有少數幾個看家的嘍囉。”趙旭東又說道，“鱉老板其實很有趣，如果到時候要殺了他，偷他的東西，真的很難做啊！”
“你在說什麼屁話，你難道瘋了麼？”鱉老板正是趙旭東的上司，汽車回收公司的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