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香殿教書已有一月有餘,除了搗蛋的那幾個皇子外,一切都還算順利。
一日,王雙陵隨太子進宮辦事,順道來書香殿看看蘇綽教書的情況。
“這麼多的夫子都降不住他們,你可真有法子啊。”王雙陵笑道。
“其實也沒什麼難的,隻要把他們當成普通的學生來教,該罰則罰,不聽勸的,找他們的父皇母妃來教。”她一臉輕鬆地回答,“這才是為師之道。”
王雙陵拍手讚許:“阿綽還真是不畏啊。”
兩人一路散步一路聊,就走到了殿後的蓮花池。
蓮花池旁的一座涼亭裏,六皇子、悅小王、昭和櫟和昭千言四人,紮著標準的馬步並立,在這大太陽的下午,每個都是汗流浹背的。
“這是……”王雙陵問道。
“他們趁駐俞出恭的時候,偷了他的劍,把嵌在書香殿門上的和氏璧砍成了兩半。”她嚴肅道,“雖然陛下不追究,但還是要罰。”
“你這樣罰,陛下會同意嗎?”
“不過是紮馬步而已,還能鍛煉體能,陛下有什麼不同意呢?”
這時見她到來的四人,紛紛開口求饒:“夫子,我們受不了了,我們知錯了。”
“每次都說知錯了,哪次有改?”她走上涼亭,嚴厲道。
“夫子,我真不行了,我要中暑了!”悅小王捂著胸口,咬著下唇,裝作很痛苦的樣子。
她搖了搖頭:“那大太陽在外麵,你們站在亭子裏,有什麼可能中暑?這麼愛裝的話,就站到太陽下去!”
悅小王立刻閉了嘴,不再裝中暑。
王雙陵見此景隻覺得好笑,看到她那副嚴厲的樣子覺得著實有趣。
嚴師出高徒,相信他們日後會有所改變的。
等到四人的懲罰結束後,已經將近傍晚了。王雙陵提出一道回去,卻被蘇綽拒絕了。
“我想找宮中的太傅討教一些教書的經驗,王兄請先回吧。”她說。
王雙陵沒說什麼,長長看了她一眼後便離開了。
蘇綽隨後帶著駐俞和聽雙,快步走向太傅院,走得十分急。這讓剛從書香殿出來的六皇子等四人好奇了起來。
“課都下了,夫子這麼急是要去哪兒?”六皇子疑問道。
“那不是出宮的路啊。”悅小王道。
“幾位皇兄,不如我們跟上去看看。”昭和櫟提議道,“沒準兒是發生什麼事了呢!”
幾個人都達成了一致的意見,提起腳步悄悄跟了上去。
因為怕被發現,他們和蘇綽等人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所以聽不見他們在商量些什麼。
“大人,屬下已經查過了,那位叫上官的太傅原姓白,是公子在世時,身邊一個摘錄書籍的老書生。公子的事,他應該知道得一清二楚。”駐俞跟在蘇綽身側,低聲彙報道。
“大人,奴婢也曾查過他的底細。他自離開公子身邊後,回到樊倉,成了太子的人。”聽雙緊跟著彙報。
“太子的人?”她皺了皺眉頭,“不管怎樣,還是要鏟除後患。若他將公子已死的事情說了出去,那可就糟了。”
“可是大人,在宮中殺人可是大罪,若是被人發現了怎麼辦?”聽雙擔憂道,“不如另尋機會,等他出了宮再殺了他。”
“他是個小小的太傅,沒有府邸,又是太子的門客,必定住在太子府,出入會有人跟隨護衛,難以動手。現在他一人在太傅院,正是好時機。”
蘇綽思索了一會兒,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