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個恐怖的視線,從中午一直到傍晚一直都黏在她的身上,沒有間斷過一次!林夢璿回過頭望著黑漆漆的樓道試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身後還是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她甩了甩頭,可能是自己這些天應付考試和處理楊昱的問題給自己的壓力過大導致了神經過敏。狠狠地咳嗽了兩聲,她將樓道裏的感應燈震亮,從粉色的手提包裏拿出了防盜門的鑰匙。
輕車熟路的打開房門還沒有邁步進屋,林夢璿忽然聞到了一個奇怪的氣味,眼前一黑頓時失去了知覺。迷迷糊糊昏迷之前,林夢璿想起了這個熟悉而奇怪的氣味是什麼——哥羅芳。
一輛黑色的寶馬像是黑夜中的幽靈從林夢璿家樓下飛馳而過,一直開到遠郊的一所獨棟別墅內,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將昏迷中的林夢璿打橫抱起直接走到了裝潢富麗的地下室,輕柔的將她放到了床上。
林夢璿感到有重物壓身的感覺,她的第一個反應竟是鬼壓床!待她稍稍清醒了一下,很快就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綁著,眼睛上也蒙了一塊黑布條什麼都看不見,身體前後的涼意與燥熱告訴她現在身無寸縷還被人死死的抱住,她嚇得用力掙紮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掙脫不了,連動都不能動彈一下。她又驚又怕,惱怒地略帶哭腔地吼道:“你是什麼人,你別亂來!”
死一般的沉寂,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她感到那人的手掌在自己從未讓任何人碰過的身體上遊走,她剛想要大嚷大叫一個幹燥的嘴唇毫無預警的封住了她的小嘴,帶著點點紅酒香氣的舌頭蠻橫的深入她的口中不斷的索取著。林夢璿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難逃,她想也不想張口就咬,男人好像預知了她的舉動先一步捏住了她的下巴。
好疼,身體像是被車壓過一樣痛得難以忍受。
林夢璿勉強睜開眼睛撐著仿佛支離破碎般的身體從柔軟的大床上坐了起來。她環顧四周,自己在一間很大的像是一座宮殿的房間裏,房間布置得舒適而奢侈,除了一個小小的通風口連窗戶都沒有,她也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
摔倒在床上,林夢璿閉上眼睛扯起唇角勉強的笑了笑,不停地告訴自己現在是做惡夢呢,馬上就可以從惡夢裏麵醒過來了。想著想著,眼淚突然從她的眼角處滾落,一顆顆接連不斷刹不住閘。她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將頭埋到了軟塌塌的枕頭間。
忽然,一雙有力的手悄無聲息的從背後環住了她赤裸的背部,略帶潮熱的氣息曖昧的噴在她的耳邊,讓她全身再度僵硬起來。見她如此的好怕,像是一隻被大野狼嚇到的小白兔一樣,男人的嘴角弧度越來越大,帶著些許魅惑地輕聲說道:“回過頭來看看我是誰?”
是昨天的那個男人!憤恨與屈辱讓林夢璿忘卻了一切狠狠地推開了身後的男人,轉過頭惡狠狠地看著他時被他驚呆了,她瞪大眼睛用顫抖的手指指著他喃喃地說:“楊昱,是你!”
怎麼會?林夢璿不敢置信地搖了搖頭,眼神渙散一片迷茫,“我還沒醒,我一定是還沒有醒!”
楊昱現在不是應該在飛往英國的飛機上嗎,他怎麼會在這裏對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過度的震驚讓她連楊昱伸手摟住她把她帶入自己的懷裏她都沒有發現。
“真沒想到你竟然和他……”楊昱輕笑一聲,他的笑將林夢璿從失神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林夢璿二話沒說直接給了沒有防備的他一記結結實實的耳掛,這一下楊昱愣住了,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看來你還是沒有接受現實,我不介意讓你再重溫一次昨晚那種感覺,這樣有助你恢複記憶。”他長手一伸把她玲瓏有致的身體禁錮在懷裏,曖昧的在她耳邊吹著熱氣。
“你放開我!”林夢璿想要掙脫他手臂的禁錮,可是無論怎樣都掙脫不開,無奈之下她隻能跟他商量道:“楊昱,看在十年的情分上我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求你放我回家!”
楊昱的臉色沒變,霸道地對她說道:“我不會讓你忘記的。”
林夢璿再也控製不住哭了出來。淚水滑落到楊昱身上,他的冰冷的心似乎莫名其妙的扯了一下,甚至還產生了一股罪惡感。歎息一聲,他在她的耳側說道:“乖乖地聽話,你哪都別想去,就隻能呆在這裏。”
男人停止了動作摟著她閉上了眼睛,林夢璿看著身邊的男人痛苦的不願去想今後的日子該怎麼辦。她必須要離開,必須要逃離這個惡魔的掌控,這才是她唯一的生路。
就在林夢璿慘遭淩辱的時刻,從北京飛往倫敦的頭等機艙裏,楊昱撫摸著手中的結婚戒指,這個戒指是他本來想要送給林夢璿做定情信物的,因為一時之氣始終沒有拿出來。從小到大他可謂是一路順風順水,原計劃五年讀完的心理學課程隻用了兩年便以最優異的成績結業,順帶手還拿走了為數不少的獎學金和難得的公派出國留學機會。
楊昱從沒和林夢璿說過自己為什麼非要去留學深造,他的心中藏著一個秘密,為了不讓這個秘密曝光,他寧願心愛的女孩誤會。他想反正也隻是短短的半年時間,等他回來還來得及去把她哄回到他的身邊。抬眼看著那過於璀璨的夜空,他有些不適應地用手在眼前擋了一下。
不知為什麼,今天他孤零零的拿著行李來到機場的時候,心髒突然一陣劇烈的跳動,仿佛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發生了。他拿起手機給林夢璿打電話,林夢璿的電話已經關機。他忽然有一種想去找她的衝動,但這衝動很快就被登機的時間速凍住了。想要得到一些東西就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這一點道理他還是懂的。戀戀不舍的登上了飛機,他隻能拿出戒指來思念被他辜負了的女孩,期望半年的時間快些度過。
幾乎就在楊昱拿出戒指思念的同時,太平洋某小島的一座如同神話般的莊園的仿雲南石林的院子裏,一個穿著黑襯衫的中年男子猛地捂著心髒從太師椅上坐了起來。他長長的一聲歎息,看著樹葉間斑駁的光影似乎有些癡了。
印象中那個嬌俏可人的女孩總是愛依偎在他的懷裏,讓他陪著她看樹葉間斑駁的光影。顧雲清已經不記得和妻子林若雪第一次吵架是什麼時候,隻記得原本甜蜜幸福的日子隨著他事業的上升變得苦澀煎熬,他以為來日方長所以從不像妻子解釋應酬的原因,隻因為他知道不管他走到哪裏妻子永遠會原地不動的等待他回來,誰知道他們之間的裂痕竟會越來越大,她心灰意冷之下遠走,他才知道他們之間已經無法挽回。當所有的熱情都消磨殆盡之後,無法言喻的荒涼鋪天蓋地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