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政大樓裏的法醫室,卓仲平拿著杯熱茶坐在椅子上,胸口的部位還在不停的往外滲著“血”。
“槍法很準,要是沒有護身符擋著你當場就交代了。”楊逸拿著卓仲平從不離身的護身符錦囊道,“葉敏給你做的吧,裏頭可是真材實料,一點都不含糊。”
林夢璿湊過去一看,裏頭有一個被打爛了頭部的金菩薩,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
顧夢澤打完了電話,朝著卓仲平點了點頭:“現在可以走,樓下已經清幹淨了。”
卓仲平又放了一包番茄醬和甜辣醬的調料包在胸口,悠然地打開了法醫室的門。突然,一聲驚恐的尖叫打破了十七層的沉寂,醫生的本能讓卓仲平不顧一切的往隔壁的停屍房衝去。
他的助理法醫小周麵色慘白,臉部扭曲地指著其中一個冷櫃的屍體,喉嚨裏發出“荷荷”的聲音,眼神驚恐的盯著半開的冷櫃。
楊逸走到冷櫃前看了看,屍體還好端端的躺在裏頭,什麼東西都沒有。
卓仲平輕輕扳過他的臉,皺了皺眉,察覺出了一絲異樣。林夢璿握著顧夢澤的胳膊,從地上撿起了一個包裝精美的小口袋,裏頭還有一顆橙紅色的糖果。
楊昱上前狠狠地掐了小周一下,小周還保持著原來的表情,似乎一點痛覺都沒有。
“是毒癮。”楊昱做出了判斷,“他產生了幻覺,一時半會兒醒不了。”
“啊,鬼啊!”小周猛地朝卓仲平攻擊,讓楊昱一把給拽開了。他的力氣大得驚人,猛地將楊昱甩開,拿起一把手術刀又衝著林夢璿插去。
林夢璿一個趔趄向前倒去,楊逸及時站在她的身前,一把接住了她。他把她扶穩,將再次衝上來的小周按到在解剖床上。小周不顧一切的拚命掙紮,瞳孔逐漸擴大。
“糖,給我糖!”小周的叫聲如同困獸般撕心裂肺,他拚命扭動身體,不斷地哀求道,“我要死了,給我糖,救我,糖……”
林夢璿背過身走了出現,不忍再看小周毒癮發作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慘狀,心口一陣發堵。
顧夢澤驚駭地看著翻著白眼口吐白沫的小周,也轉身走了出去,和林夢璿站在一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小周逐漸安靜下來,他虛弱地跟卓仲平說了一句話,就昏了過去。
卓仲平臉色陰暗,將他放到了比較寬大的解剖床上,拿白大褂墊著腦袋,讓他盡量舒服一些。
“他是G大的高材生,兩個月前過來實習。老實說,他這樣的人主動吸毒不大可能。”卓仲平筋疲力盡的坐在地上,喘著氣道,“他剛才跟我說,糖豆,舞廳,煉獄。”
楊昱蹙著眉:“糖豆是在舞廳裏買的,煉獄是糖豆的名稱還是舞廳的名稱呢?”
楊逸搖搖頭道:“他是醫學院的高材生,去舞廳玩兒也不會是一個人。”
卓仲平抱著肩膀,猶豫了半天,才緩緩地道:“我想我知道那個地方在哪兒。”
楊逸霍地站了起來,平靜的眼中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裂紋:“我也知道那個地方。”
顧夢澤和林夢璿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兩人臉色同時大變:“尋愛餐飲旗下的酒吧一條街!”
正說著,顧夢澤的手機響起,他結果電話,臉色由慘白變成鐵青,道:“好,我們馬上就來。”
“許念央的電話,果然出事了。”顧夢澤掛下電話,聲音倒平靜了一些,“餐飲街這月舉辦美食節,從外國請來了一個樂隊,出現了大麵積踩踏事件,有人趁亂點了汽油彈,揮刀砍人……”
“煉獄……”楊昱愣了三秒鍾,抄起外頭喊道:“快去,說不定能幫上忙。”
五個人坐著顧夢澤的房車來到餐飲街的入口,遠遠的就聽到雜亂無章的警笛聲。林夢璿往出一探頭,好嘛,火光衝天,黑煙滾滾,人頭攢動,哭爹喊媽。
林夢璿和顧夢澤跟著楊逸下了車,楊昱和卓仲平坐在車裏沒動,隨時觀察著外界的情況和可疑的人物。林夢璿跑進由特警組成的拉著紅線的包圍圈後,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高聳的露天舞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倒了一地,一個渾身是血圍著自製炸彈的年輕男子站在上麵,手上拿著一個打火機,目光帶著鄙視斜睨著台下的眾多警察。
“是他?”林夢璿一看年輕人愣了一下,“他不是那天闖到家裏找茬的姓高的警官嗎?”
楊逸聞到刺鼻的汽油味,示意顧夢澤拉著林夢璿退後:“高勇飛也吃藥了。”
“楊先生,你也來了。”飛虎隊的隊長吳凱跑了過來,“這小子是瘋子,把談判專家也砍傷了。”
“先把人疏散,盡量減少人員傷亡。”楊逸指著瘋魔狀的高勇飛,“跟我說說他的家庭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