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的車子在跟著紅影兜兜轉轉了半個多小時候終於在一片墓地停了下來,打開車門,林夢璿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勇氣走下去。身後的歌莉婭縮在後座椅子的底下,不管怎麼叫它,它就是不探出腦袋,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把車門關好就行了,歌莉婭膽小,不敢出來。”楊逸走下車,“有我在,你怕什麼?”
林夢璿想想也是,把車門關好後走到楊逸的身邊,“歌莉婭這麼害怕,這裏頭不會……”
楊逸指了指前頭不遠處的一扇鐵柵欄門,門上白漆刷著鳳凰墓園四個大字。
“我說這地方這麼眼熟呢,原來是鳳凰墓園。也是,鬼不住在墳地裏住哪兒呀。”
“楊逸,不要在這種陰森的地方說這詭異的話!”林夢璿瞬間滿頭黑線,“我靠!”她玫瑰色的唇一張一合的吐出了兩個字,眼鏡片上出現了徐甄珍那熟悉的身影,“挖墳掘墓她就不怕遭天譴?我說,今天看見的那些惡心玩意兒不會是從……”
楊逸抱著胳環視了一周,輕聲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但比你想象中的更惡心。”他指了指墓園的前方,“那裏有一座小公寓,可以俯視這個墓園。”
林夢璿搖搖頭,聲音有些顫抖地說:“你的意思是他們使用的是活人,這裏是屠宰場?”
楊逸微微點頭,握著她的手走向那座栽了很多大槐樹的小公寓。也就十分鍾,他們倆來到公寓的後門,院子裏估計養了不少大型犬,犬吠聲此起彼伏。
“你確定你要進去?我可沒有你那麼好的身手。”林夢璿看著高高的圍牆便望而卻步。
“誰說爬牆進去,要走就光明正大的走正門。”楊逸說得那叫一個正氣凜然。
他繞到老舊生鏽的鐵柵欄門前,按下了門鈴。半天,裏頭除了狗叫沒有任何動靜。
“會不會沒有人,你看窗簾都拉著呢。”林夢璿指了指公寓的窗戶,“要不咱回頭再來?”
楊逸沒言語,接著按門鈴。過了好一會兒,裏頭突然傳來一個嘶啞低沉的聲音:“誰呀?”
林夢璿嚇了一跳,她有些慶幸現在是光天白日,要是夜晚過來,非嚇出個好歹來不可。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身材矮小滿臉橘皮駝著背的老太太出現在門裏。林夢璿握著楊逸的胳膊,笑著道:“老人家您好,我們是從北京來的,迷路了,能討口水喝嗎?”
老太太看了看她,有看了看同樣笑得祥和自然的楊逸,點頭說道:“進來吧。”
楊逸和林夢璿對視一眼,兩人跟著老太太走了進去。鐵柵欄後的木門在身後關上,陽光被完全阻隔在門外,一絲亮光都透不進來。林夢璿踮著腳尖從幾條虎視眈眈的大狗身邊走過,身上莫名的起了雞皮疙瘩。她裝作不經意的看著四周,幽深的走廊仿佛一條巨蟒,隨時準備吞噬闖入的陌生人。不知為何,她的心開始突突狂跳。
楊逸在林夢璿發呆的同時和老太太閑聊了兩句,得知這個小公寓是她的祖產,有六層,每層都有六個房間,租金不是很高,三個月前被一個財大氣粗的老板給包租了。
楊逸很神奇地拿出一個水壺,老太太給他蓄滿水後,他很有禮貌的牽著林夢璿的手告辭離開。
出了大門,林夢璿緊繃的神經才有一絲鬆懈,她回身仰頭看了一眼公寓樓,一雙狠毒的眼睛被她看了個正著。拽了拽楊逸的衣袖,她細聲說:“拿鏡子看後麵三層。”
楊逸從她手裏接過一麵很小很精致的鏡子,往後麵一照,說道:“意料之中。”
林夢璿微微一怔後問道:“是個故人?那雙眼睛陰鬱可怕,莫不是那個人?”
楊逸摸了摸下巴,如有所思地笑著說:“那個墳地底下有古怪,他是個很神經質的人,我們要不去墓園看看,他會很沒有安全感。”
林夢璿冷笑了兩聲,道:“那個變態虧心事做得太多了,還敢在墓地附近租房子,就不怕晚上有飄飄來找他嗎?你看他住那公寓,鬼氣森森的,我待一會兒都覺得渾身難受。”
“我現在有些可憐羅婭珍了。”楊逸沉痛地說,“她得吃了多少腦殘片才會看不清楚把那瘋子弄出來禍害呐,我跟你說,用不了三個月,羅婭珍和她那腦殘無極限的女兒就會被這瘋子虐殺,還美其名曰廢物利用。嘖嘖,瘋子的思想和天才隻在一念之間。”
“現在就去墓地嗎?”林夢璿跟著他走進了墓園裏頭,“都過了十二點了。”
“先辦正事,路邊飯館的飯菜你敢吃嗎?”楊逸涼絲絲的一句話堵住了林夢璿的嘴。
走到墓園中央,楊逸聽到了紅影消失的地方。他蹲下身摸了摸腳下的泥土,從兜兜裏掏出一個塑料口袋,裝模作樣的挖了些泥土帶回車裏。
上了車,楊逸發動車子,林夢璿抱起了縮成一團“喵喵”叫喚的歌莉婭,說道:“我剛剛上車的一瞬間有看見紅影了,有些不對勁。喂,水和泥土要送去化驗吧。”
楊逸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道:“徐甄珍一直在跟蹤我們,從剛才起就一直在你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