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伊筱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睛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牆壁,空氣中還彌散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伊筱,你醒啦?”向天戈那張擔心急切的臉投射入眼。他的頭發有些淩亂,眼神中滿是關心。
“天戈……”林伊筱扶著頭,強撐著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是哪裏?”
“你沒事就好,這裏是醫院,你剛剛才洗了胃。”向天戈扶著她的肩膀坐下,一旁的陳玉梅忍不住埋怨起女兒來。
“伊筱,你也太草率了!一個人去見沈煜鈞,險些吃虧!如果不是天戈和麗麗及時趕到,那現在你……唉!”
陳玉梅的話讓林伊筱大吃一驚,她這才稍稍恢複點神智。她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迷迷糊糊地想起在咖啡廳的一幕:自己的頭越來越重,而後的事情她就沒有了印象。
她懊惱地捧住腦袋,樣子甚是痛苦。向天戈摟著她,不住地安慰林伊筱,“好了,好了,沒事了,真的沒事了!有驚無險,有驚無險!”
“可是她……”陳玉梅還想責備女兒,如果不是她不識人,如果在這結婚的前夕發生了那種醜事,這不是對不起向天戈麼?
向天戈朝陳玉梅搖搖頭,語氣平和地說道:“媽,不要怪伊筱了,她也很難過!隻要人沒事就行了。”
陳玉梅望著臉色蒼白的女兒,想到剛剛才洗過胃,受了苦也不忍心多責罵她。於是走到向天戈麵前,頗為歉意地說道:“天戈,你看,都是伊筱不懂事,讓你擔心了。”
向天戈深情睨望著自己的未婚妻,疼惜地說道:“伊筱是太善良了,而且容易相信別人。”
正說著,吳偉軍拿著文件袋走了進來,他望了一眼病房內的情形,給向天戈使了一個眼色。
他性感的薄唇往上揚起,然後,醇厚低沉的聲音在林伊筱的耳邊低吟了一句:“我這就出去辦手續,等會兒送你們回家。”
“天戈……”林伊筱忽然用手抓住了他的衣服,一副頗為依賴的樣子,“快點回來,好嗎……”
向天戈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魅惑笑容,“放心吧,我的公主,我馬上就回來了。”
而後照顧林伊筱躺下,細聲細語朝著陳玉梅和許麗麗說道:“我去處理一下手續,馬上回來。”
“嗯,去吧,去吧!”陳玉梅一臉的愧疚,幸虧沒事,不然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許麗麗乖巧地點點頭,給林伊筱倒了一杯溫水,“向總,你放心吧!這裏有我們呢!”
向天戈滿意地頷首望了望,而後那修長的長腿邁開步子,和吳偉軍一前一後走出了病房。
二人穿過走廊,來到了樓梯間。關上門後,吳偉軍麵色凝重地開口了。
“向總,都已經問清楚了,那個沈煜鈞因為被我們警告後,心裏不甘心,於是故意騙林小姐出來。”
他手裏拿著一份沈煜鈞的口供,“這是剛剛從公安局拿出來的。”
向天戈皺起了眉頭,一下子從他手裏拿過了口供紙。他不悅地用手翻閱著紙張,臉色變得愈發暗沉。
慍怒爬上臉頰,劍眉蹙起,深邃的黑眸隨即向吳偉軍一記冷瞥,“他幾乎一直都在監視林伊筱?上班時間也是?”
吳偉軍的臉色很不自然,“嗯,對不起總裁,之前監視林小姐的人都沒有發現他,這是我們的失職。”
向天戈的手越握越緊,眼神幽深地可怕,“看來如果別人有心,那還真的是避免不了……”
……
吳偉軍疑惑地望著自己的老板,“向總,您的意思是……”
向天戈將口供紙揉成一團,而後語氣陰冷地說道:“你馬上去和吳春華說一聲,林伊筱辭職了,以後不會去雜誌社上班了!”
“呃?”吳偉軍一愣。心裏一陣嘀咕:辭職這種事情,是不是也應該和本人商量一下?可是他沒吐出半個字,因為他知道向天戈說一不二的個性。
“對了,那個沈煜鈞是怎麼處理的?”向天戈劍眉一挑。
“劉局長說看您的意思,目前材料已經做好了,人關在拘留所裏。如果要起訴,那也可以讓那小子吃個一兩年官司。”
向天戈冷哼一聲,而後冥思了一會兒,“其實按照我的個性,我是不想輕饒了那小子!不過起訴動靜太大,會給我的聲譽造成不必要的損害。那幹脆就讓劉局長多關他幾天,然後取消他的研究生學籍,把他趕出南元市!”
“嗯,那我這就去辦!向總,您放心好了。”吳偉軍撿起被向天戈扔在地上的紙張,匆匆忙忙地就下樓了。
吩咐完事情的向天戈麵不改色地走回病房。負責的醫生已經站在一旁,向天戈的身份已經知曉,院長親自打電話,讓他們務必要認真對待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