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梅走到陽台上,發現洗衣機正發出不正常的轟鳴聲。鄭鈞謝和林伊筱走了過來,“陳姨,是洗衣機壞了嗎?”
陳玉梅皺著臉,“唉,這台洗衣機是時間久了,但是我都用習慣了,所以也不舍得換掉!”
鄭鈞謝見了,脫去了外麵的軍裝,“陳姨,還是讓我來看看吧!以前家裏的電器都是我修的,你也知道我就喜歡捯飭這些電器!”
“不不不,鈞謝,你是客人,讓你動手修這個,這——這太失禮了!”陳玉梅趕緊阻止他,一旁的林伊筱也是過意不去。
“陳姨,你說這個話就太見外了!反正我也沒別的事情,這樣吧,讓伊筱在旁邊打個下手,陳姨,你去忙你的好了!”邊說著,鄭鈞謝就將陳舊的洗衣機搬到陽台中央,熟練地卸去了洗衣機的外殼。
“哎,你看這——真是……”陳玉梅有些難為情,讓客人幫忙修理東西,這還真的是說不過去。好在鄭鈞謝是看著長大的,不是一般的客人。於是她連忙道謝,然後去給鄭鈞謝倒茶。
“伊筱,你幫我拿一把螺絲刀來!”他挽起雪白的袖子,認真地檢查著裏麵的零件。
“嗯,好!鈞謝大哥你等著,我這就去找!”林伊筱來到客廳裏,家裏沒有個男人,螺絲刀一類的修理器具都不知道放哪裏了。林伊筱在電視機櫃子下麵翻找了幾下,然後又去看了家裏的花櫥。
這時傳來了敲門聲,估計是向天戈到了。林伊筱起身去給丈夫開門,站在門口的他正滿麵春風地睨視著自己的嬌妻。
“我的公主,是不是等急了啊?”他一下子就將林伊筱摟在懷裏。在廚房間聽到聲響的陳玉梅也走了出來,頗為客氣地說:“是天戈來啦!快進屋吧!”
“媽,真的不好意思,公司有事我要去安排一下,過來晚了。”他很客氣,風度翩翩的,擁著嬌妻走進了屋。
林伊筱挽著向天戈的手返回沙發坐下,這時陽台上傳來了鄭鈞謝的叫喊聲。
“伊筱,螺絲刀找到了嗎?”
“呀!螺絲刀!我馬上送來!”林伊筱這才想起剛剛鄭鈞謝吩咐她的事情,急忙問站在一旁的陳玉梅“媽,咱們家的螺絲刀放在哪裏了?”
“螺絲刀?哦!好像放在廚房間的櫃子裏,那裏有你爸的工具箱!我這就去拿!”她趕緊起身,轉身去了廚房。
向天戈狐疑地望著她們倆,剛剛明明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他慢慢站了起來,“還有誰在這嗎?”
林伊筱頗不以為意,“哦!是我們的鄰居鈞謝大哥,他在幫我媽修洗衣機。”
向天戈起身走向陽台,他看到一個英偉的年輕人正蹲在地上忙碌著。向天戈的眼神很有敵意,他渾身上下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他就像是一隻巡視領地的雄獅,上下打量著入侵的“陌生雄性”。
林伊筱接過母親陳玉梅手中的螺絲刀,小心地遞送到鄭鈞謝的手中,一心忙碌的鄭鈞謝完全沒有發覺身邊多了一個人。
“伊筱,你把膠布遞給我。”鄭鈞謝回頭望了一眼林伊筱,忽然發現了正敵視著他的男人。
向天戈幽深的眸子裏,狐疑加上陰鬱,俊逸的臉上此刻沒有了笑容。
林伊筱的目光流連在這兩個男人身上,這才反應過來還沒有介紹對方。她將手挽在向天戈的臂彎中,淺笑連連,“天戈,這是我們家的老鄰居鄭鈞謝鄭大哥;鈞謝大哥,他就是我丈夫,向天戈!你們認識一下吧!”
鄭鈞謝放下手中的活,仔細打量著麵前的年輕人。三十歲左右的年紀,高檔得體的穿著,周身散發著傲人的氣質。這就是著名的向天戈?怪不得在老百姓口中的他就像個傳奇人物一樣,今天看來還真的是所傳非虛啊!
他有些不好意思,和向天戈天生的領導氣質相比,老實忠厚的鄭鈞謝自然在氣勢上就輸他一大截。他將沾滿油汙的手在身上擦了擦,而後頗為抱歉地說道:“你好向總,我的手有點髒,這……”
禮貌自然還是有的,向天戈雖然心裏不快,但他還是表現地很得體。他將修長的手臂伸出,高昂著他那高貴的頭,不冷不熱地說道:“你好,我是向天戈!”
“你好,我是鄭鈞謝!”此時的鄭鈞謝倒也不卑不亢,將手上的汙漬盡量擦幹,伸出手去和他相握了一下。
一個看似狂傲逼人,一個客氣有理。兩個男人在手指相觸的那一刻,不是電光火石,卻是風起雲湧。鄭鈞謝不是好鬥的人,但他卻感受到了向天戈的不善。他禮貌地頷首笑笑,“不好意思,我馬上就修好了,打擾你們了!”
向天戈冷冷地斜睨著他,沒有搭話。而站在一旁林伊筱聽了,更加不好意思。鄭鈞謝來做客又幫忙修理洗衣機,這個時候反而來道歉。她有些過意不去,溫柔體貼地問道:“鈞謝大哥,還有什麼是需要我幫忙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