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徹底迷蒙了林伊筱的眼睛,她努力地在向天戈腋下掙紮,可是這個男人太強壯了。他每日鍛煉身體,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簡直不用費吹灰之力。
黃玉華緊緊跟在向天戈的身後,她也沒有打傘,似乎帶著哀求地說道:“少爺,少爺,冷靜點,冷靜點。”
向天戈的靈魂已經扭曲,魔鬼驅使著他的行為,他的周身散發出的陰冷,讓林伊筱知道,世界的末日離自己不遠了。
北樓的大門被黃玉華打開,他依舊沒有說話,挾製著她直奔樓頂。
林伊筱的心提到了嗓子口。她無力地發出“唔唔……”聲,雙|腿亂|蹬,手卻無法動彈。
終於,來到了那個閣樓,這時,一個不祥的念頭閃入林伊筱的腦中——
啊!這個地方?難道是……
“開門!”向天戈冷冷地說了一句,緊隨在向天戈身後的黃玉華哆哆嗦嗦,一直沒有行動。
“開門,黃姨!你的耳朵出問題了嗎?”他大聲質問一句,黃玉華臉色發僵,蒼老的手指從衣服口袋中拿出一把特製的鑰匙,她一直隨身攜帶著,和其餘鑰匙都沒有擺放在一起。
林伊筱的身體幾乎倒懸著,血液衝上腦門,她忽的一下子就清醒了。那日的一切全部浮現在眼前,黃玉華的緊張和奇怪,向天戈詭異的笑容,讓她明白了這個黑色小閣樓的真正用途!
“轟——”沉悶的開門聲,黃玉華打開門後,陳舊的氣息撲麵而來,厚重的大門後麵,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向天戈沒有開燈,他借著外麵的光亮,將林伊筱重重地扔在黑色的鐵架床|上。
“把約束帶拿來!”他大喝一聲,向天戈身後的黃玉華都微微發抖。
“快去!”向天戈已經完全沒有了耐心,他將林伊筱的手腕死死地扣住,語氣中的暴虐可想而知。
黃玉華遲疑了,但也不敢忤逆向天戈的意思。閣樓的鐵藝金屬樓梯上,黃玉華的腳步聲沉重而又悲傷。
林伊筱的嘴巴被封著,她水樣晶瑩的眸子裏,盛滿的是恐懼和憤怒。
她拚命搖頭,嘴裏發出“唔唔……”聲,雙|腿被向天戈用腳夾住,完全失去了行動的自由。
當黃玉華將“丁零當啷”的鐵鏈似的東西拿來時,林伊筱這時才徹底失去了希望。
冰冷的枷鎖,就像關住囚犯的鐵鐐銬,向天戈不帶一絲|情感,熟練地將鐵鏈條束縛住了林伊筱的手腳。
她的身體呈現出一個大字型,手腳分開,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你可以在這裏想想清楚,我給你時間考慮。”向天戈扔下一句話後就冷漠離開,漆黑的小黑屋裏,隨著那一記沉悶的關門聲,所有的光亮在那一刻徹底消失了。
伸手不見五指,漆黑的房間內,沒有一絲絲光線。林伊筱強忍著淚水,她終於明白,這個房間的四周為何沒有一扇窗戶。
這是向天戈為她準備的牢籠,一個禁錮她的身體,摧殘她的靈魂的牢籠。
向天戈是那麼暴躁嗜血,他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當林伊筱和他攤牌時候,他徹底憤怒了。他不能容忍林伊筱一再挑戰他的權威,原本以為她會死心她會屈服,但林伊筱的話徹底激怒了他,衝動之下,他便將自己的妻子鎖在了小黑屋內。
沒有白天,也沒有了黑夜,林伊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了這些日夜。
她已經欲哭無淚,因為這是她自己選擇的婚姻。這個時候,她反複想了很多事情,神秘男子的話字字句句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如果你能現在離開,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他,當然了,如果你還能離開的話……”
現在細想起來,他沒有一句是欺騙自己的,雖然不知道他的動機,但從目前來看,至少,他對自己是沒有惡意的。
林伊筱腦子中就像過電影一樣清晰,她意識到了自己危險的處境,完全被向天戈的暴虐驚呆。
她在小黑屋中想了很久,她又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隻有在這個時候,她是傷心難過的。如果自己當初再理智些,或許,她就不會有今天的困境。
糖從哪甜,鹽從哪鹹,萬事都有前因後果。林伊筱為自己的衝動盲目付出了血淚的代價,如今,被鎖在這暗無天日的小黑屋中時,心中的那一股悲涼可想而知。
她睜著眼眸,想從這黑暗的世界中找到一絲光亮;她自己鼓勵自己,在這一刻,反省著自己的生活。
她不能就此屈服了,因為她還年輕;她不能就此放棄了,因為她還有體弱多病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