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伊筱找來找去,終於找到了一條中袖半高領的長裙。粉色的順滑麵料,將她修長纖細的身材襯托地更加出色。領口有點高,隻要不是彎腰低頭,做一些幅度大的動作,那她頸部的吻痕和淤痕還是不容易發現的。
她坐在梳妝台前,微微在臉上塗了一些散粉,眼窩處深陷的黑圓圈,如果不加以遮掩,很容易被人看出來。
這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以前那個陽光,燦爛,就如一朵嬌|媚花朵的林伊筱,此刻居然變得蒼白,無力,如同即將凋謝的芳華。
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讓林伊筱完全喘不過氣來。她不想就此沉淪下去,因為她從小就不是逆來順受的女孩。
父親因病早逝,母親又體弱多病,母女倆相依為命到今天,她能夠大學畢業,走上社會,全部都是個人的努力。
如果不是遇到向天戈,她也會和成千上萬的年輕人一樣,努力工作,積極打拚。但盲目衝動的婚姻束縛了她,現在還把她的母親推入險境。
她是不會輕易認輸的,因為林伊筱就是林伊筱,她不是方紅雲,更不是陳子玉。
在眼角處塗抹了一層淡淡的紫色,魅惑妖|嬈,青春的麵容還是擋不住地豔光四射。
林伊筱不喜歡化妝,或許也是天生麗質的緣故。可如今的她卻不得不用彩妝遮掩自己的虛弱憔悴。
她在蒼白的嘴唇上塗抹了一層淡紅色的唇蜜,凝視著梳妝鏡中的自己,臉頰已經比婚前消瘦了許多,身體更加清瘦,或許在別人看來,她如此地窈窕多姿。可隻有她自己明白,這半年不到的婚姻生活,到底給她帶來了什麼。
左肩上的齒痕處還隱隱作痛,向天戈昨晚用力噬咬,沁出的血跡告訴她,對於這樣的一個男人,你還有什麼可以幻想的。
窗外陽光明媚,屋內死氣沉沉。
“少奶奶,你準備好了嗎?司機老李已經到了。”黃玉華輕敲一下門,而後開門走了進來。
林伊筱拿起自己的包包,麵目表情地望了一眼自己的臥室,“知道了,我這就下樓。”
坐進車內,半搖下車窗,一陣微風吹來,撩動著她柔順細長的發絲。她沒有將自己的頭發綰起,因為擔心脖頸間的痕跡被人發現。閉上眼,看著車子緩緩駛出雁蕩湖風景區,胸中的那股煩悶和憂愁,一下子就蔓延開來。
她還記得第一次來到雁蕩湖風景區的情形,她是如此驚奇,如此感歎,幻想著公主一樣的生活降臨自己。
可如今,隻要離開那座牢籠,她的心就輕鬆了許多。向園給她的壓力和痛苦,這是旁人完全無法想象的。
司機老李在後視鏡裏看著她,眉頭緊鎖,有些顧慮地說道:“少奶奶,你清瘦多了,以後還是要多出來走走,這樣你的心情也會愉快些。”
他自然不能多說什麼,因為作為向園的下人,也是向園的老人,他和黃玉華一樣,同樣維護的是向天戈的利益。
林伊筱的臉上淡淡的,而後用手拂去臉上的發絲,“謝謝你老李,我會的。”
而後便再也不說話,眸光注視著窗外,娥眉蹙起,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些什麼。
等車子駛入市區,沒過多久,就來到了位於新區中心位置的會議中心。
向天戈已經站在門口,他是那麼偉岸,中午的陽光將他的身體勾勒出一個耀眼的光圈,林伊筱在車內凝視著自己的丈夫,誰能想到,在陽光下如此耀眼奪目的一個人,暗夜裏居然有著和魔鬼比肩的靈魂。
“伊筱,我的公主,你很準時啊。”他微笑著,彬彬有禮,溫文爾雅,打開車門後握住嬌妻的纖纖玉手,溫柔體貼的樣子就像是一個戴著麵具的假麵人。
林伊筱頷首帶著淡淡的憂傷,發現四周都是南元商界政界的精英人士,自然也要顧及向天戈的臉麵,端莊得體地挽著丈夫的手,穿過大門,優雅地步入了寬闊的宴會廳。
整個大廳有幾千平米,這是向天戈和林伊筱辦婚禮的地方,如今被布置成了一個豪華的酒會現場。
商界和政界的翹楚精英們,各個攜帶著女伴或者女眷,在這交流經驗,社交應酬。
“這是向太太吧,還是這麼美。”副市長張亞軍走了過來,他伸出手來和林伊筱輕輕|握一握,向天戈自然很是得意,頻頻微笑。
“張副市長,今天的交流會很成功,市政府在這方麵有這得天獨厚的優勢,有了領導的指揮,我們才能少走歪路啊。”
向天戈對張亞軍從未缺少過恰到好處的吹捧,這時,站在張亞軍身邊的馬珩遠,眼神卻不自覺得定在了林伊筱那張看似歡愉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