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著頭,將報紙攤放在馬珩遠的辦公桌上,“馬總,真的是向太太,今天的《南元早報》還刊發了對向天戈的訪問,他整個人精神很差,幾乎沒有多說什麼。另外還有向氏發的公告,看來向太太真的是飛來橫禍,香消玉殞了……”
“啊——”馬珩遠頓覺天旋地轉,他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眼前反複出現林伊筱那張哀怨絕美的臉龐,她在南元市會議中心的最後一麵,讓他始終都難以忘記那一抹淡淡的粉色。
“消息真的這麼確定?”馬珩遠幽幽的說,空洞哀傷的眸子,讓劉華偉也不明白,為何自己的老板會對向天戈的妻子如此掛心。
“向天戈在小金縣呆了差不多十天,據說發動了當地的公安,消防還有武警,到現在還有向天戈自己出資的救援隊,在日夜搜索。”
劉華偉經過了仔細的調查,當然了,由於向天戈是南元市的首富,當時他和林伊筱的婚禮又被媒體著重報道過,所以很多消息也都是通過這些公開途徑獲知的。畢竟如今是信息社會,消息很發達,真的要獲得一手資料也不難。
馬珩遠修長的手指,深深地嵌在了自己的頭發中,他有一種難言的悔恨,而且他知道,自己的心早就不知不覺被那個女子吸引,雖然他知道,這是不齒的,因為她早就是另外一個男人的妻子。
“馬總——”劉華偉為難地不知如何是好,畢竟,馬珩遠讓他調查情況的時候,他就有些疑惑,如今看到了他那悲痛欲絕的表情,聰明的秘書馬上懂得了,自己的老板原來一直心係向天戈的妻子,隻是他很內斂也很正派,或許早就把這份感情深藏心底了。
相反,他對自己那名義上的未婚妻——藍雲媚,幾乎很少提及,而且很多時候,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光都很少。特別是最近,那個明星準夫人居然沒有過來叨擾馬珩遠,而是一心一意地在發展自己的演藝事業,這還真的是讓他頗感意外。
他曾經多次想開口,讓自己的老板仔細考慮一下自己的事情,可話到嘴邊,他又咽下去了,因為作為一個秘書,似乎過分關心老板的私生活,也不是一件很恰當的事情。
原來,在他不了解的情況下,內斂深沉的馬珩遠,已經將情根種在了另一個女人身上,隻是……
他還以為自己的老板是天生冷漠,對感情的需求不高,如今看來,他不是不會愛,而是不想愛,關鍵如今愛的還是一個不能愛的人。
“馬總,您還是要多保重身體。”劉華偉在斟酌著自己的用詞,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他總是感覺有些別扭,畢竟這是向天戈的妻子。
馬珩遠沒有抬頭,他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先出去。劉華偉沒有辦法,歎了一口氣,而後步伐沉重地走出了總裁辦公室。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馬珩遠在嘴裏叨念著,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如此美好一個女子,居然會這樣突然離開。
他用力捶打著自己的辦公桌麵,俊逸的臉龐,一滴心酸的眼淚從眼角滴落,這是一向堅強的馬珩遠,從未流過的淚水……
三個月後,上海,**韓國整形醫院
當纏在林伊筱臉上的紗布一層一層解開,她的心簡直提到了嗓子眼。
院長陳大偉雙手交叉,那份緊張是他從醫二十多年從來沒有過的。因為這個女子的特殊要求,讓他有了一種重新完成一份完美藝術品的欲望。她本來就是個容貌出色的女子,如果需要完全顛覆,那這無疑是一項艱巨的挑戰。
林伊筱的麵部經過了開眼瞼、鼻部整形、顴骨墊高、下顎塑形等等一係列的大小幾百次手術,而且經過了疼痛期,水腫期,發熱期等一係列的考驗,尤其是麵部手術危險性很高,一旦發生感染,輕則傷口變形,重則危及生命。
但這所有的一切,林伊筱都沒有感到害怕,因為她本來就是一個“死過”的人,一個沒有身份,麵孔全無的世界上最“幹淨”的人。
她沒有恐懼,而是異常堅強,因為心中的那個信念,她一定要堅持下去,家中的母親還在等她,她不能服輸一定不能!
當她眼部的紗布也被護士去除後,令人窒息的一幕終於發生了。
“哇!好美!”一個護士忍不住驚歎出聲。陳院長端著一麵鏡子,笑盈盈地站在林伊筱麵前,當她緩緩睜開眼眸時,一張完全陌生的麵孔出現在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