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伊筱的心“咯噔”一下,巨石投向心湖,馬珩遠的話在她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她沒有想到,馬珩遠會如此直白,他會在這個時刻,無比坦誠地麵對他的情感,也許,他的話語沒有任何的花哨,也無更多的修飾,但卻是最為真摯的,因為過分真誠,讓她深深觸動了。
此後就是長時間的沉默,時間在靜靜地流淌著,林伊筱的心無法平靜,而沉穩的馬珩遠,壯著膽子肆無忌憚地傾訴著內心的掙紮。
“林老師,我真的是無法抑製自己的內心了,雖然我結過婚,但對待感情,一直都是遲鈍的,因為你的出現,讓我有了愛的衝動,每當麵對你時,我的目光我的心,都會不自覺地跟隨你。”
這麼感人的情話,從一貫優雅深沉的馬珩遠嘴裏吐出時,沒有了煽情,卻帶來了不一樣的震撼。
沉默不語的林伊筱,心中的那份悸動,卻是在向天戈身上無法體會到的。
羞赧地低著頭,雙鬢垂落的發絲遮蓋了她的麵頰,心“怦怦”跳得厲害,因為緊張和激動,喉嚨口都有些幹啞。
車內的氣氛讓她很不自在,按下車窗,深秋的寒風從車窗玻璃的縫隙中鑽了進來。
身上一陣發冷,頭腦也清醒了許多。林伊筱知道,車子駛往的方向是她的故鄉,如今和馬珩遠談情說愛是多麼地不合時宜,因為她那尷尬的身份,不僅是禁忌更是無法逾越的困難。
“馬總,請您不要再說了,您的心意我明白,但正如您所說,不管怎麼樣,您和藍小姐的婚期都已經確定了,在這個時候,和我說這些,真的有些不適合。”她壓抑著內心的渴望,用冰冷的語言回絕他。
這個時候,還是理智占了上風,畢竟,反複思索後的結果很明確,她——已經不能盲目地涉入情感。
林伊筱很坦誠地拒絕了馬珩遠,就像是雨後多彩絢爛的彩虹,當熾|熱的陽光直接照射過來時,所以的美麗都會成為泡影。
她的話點醒了馬珩遠,無論此刻他有多麼不舍,婚姻和責任已經是他的枷鎖,馬珩遠不會大膽地追求自己的幸福,因為他被世俗捆綁了太久,一點反抗意識都不曾出現在腦海裏。
“大約還有多久到南元?”林伊筱問了一句,很好地轉移了話題。
“估計還有半個小時吧。”
“那一會高速下來就讓我下車吧,我想自己回家。”林伊筱流露出的是拒人千裏的氣質,馬珩遠明白,她這是在真切地拒絕他,痛苦地點點頭,“嗯!”了一聲。
意外表白的馬珩遠,得到了是林伊筱冷淡的回應,但是他不怪她,因為這本來就是他的錯。
而在車上一直很少說話的兩個人,各懷心事又各有所思。正在這時,林伊筱的電話響了,原本就心中煩躁的她,任憑手機一遍又一遍地叫喚。
“是正凡麼?”馬珩遠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林伊筱沒有開口,她不置可否,將手機調整成震動。
而後夏正凡又連著打了幾個電話,林伊筱都沒有接。等她的手機鈴聲剛斷,馬珩遠的電話又響起了,不用猜就知道是誰。
“喂,有事情麼?”馬珩遠明知故問。
此刻站在馬宅客廳的夏正凡,正一臉心焦地追問:“珩遠,你知道林老師去哪裏了麼?我在你家,保姆們說她早上出去了,一直沒有回來。”
原來,一直緊追不放的夏正凡,已經把林伊筱視作他人生最大的目標,幾乎是早晚報道,有空約她出去,電話聊天,簡直就是個全天候的“膏藥”。
“林老師回南元了,她向我請假了。”馬珩遠鎮定地說。
“回南元?今天?現在?”夏正凡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嗯,她現在就在我車上,人已經睡著了,如果沒事我就掛電話了,我還要開車,不能分心。”馬珩遠知道發小是個難纏的家夥,謹防他的窮追猛打,於是他索性掛斷了電話。
“呃,呃,等等,珩遠,我問你,你小子說話可要算話啊?你可是有未婚妻的人,朋友妻不可欺,知道麼?”夏正凡一聽,得知兩人在一輛車上,一陣嫉妒,居然有些口不擇言。
“什麼‘朋友妻不可欺’?林老師答應你了麼?”馬珩遠的臉色一沉,心中甚是不滿,他用餘光掃了一下|身旁的林伊筱,此刻的她正閉目養神,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和她無關一樣。
生怕夏正凡越說越離譜,馬珩遠索性掛斷了電話。林伊筱對待好友的態度印證了他的推測,她對夏正凡是沒有感覺的,至少,在他的激烈攻勢下,身邊的這個女孩還是沒有繳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