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珩遠呆立在原處,眸光長久沒有離開林曉夢的房門,今天從出門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很反常,一種難以言表的促狹,亦有種說不清的緊張。
他的眸色本就是深褐色的,在客廳的明亮燈光下,水晶燈折射的光芒,映襯著他的眸底,一陣從未有過的疑慮向他襲來。他歎了一口氣,轉身,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上了樓梯。
翌日清晨,輾轉難眠的林伊筱,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腦子已經亂得不能再亂了,她的處境,她的秘密,她所有的一切似乎朝著難以掌控的方向發展著。
馬珩遠在客廳裏等了一會兒,見她沒有起床後便親自送女兒去了學校。
等馬蓓蓓上學後,重新返回別墅的他,跨進門後看到了女友那張憔悴的臉。
這才一夜的功夫,她就變得毫無生氣,原本白|皙的小|臉,如今蒼白中帶著晦暗。往常如夜晚璀璨星辰的眸子,仿佛就像是被灰塵蒙住的明珠,低垂著眼瞼,忽閃的長睫毛讓她的臉龐籠罩了一層憂鬱。
“曉夢,你不舒服麼?”他走近她,伸出手,很自然地想要摸一摸她的額頭,誰知,昨日裏還很親近的女孩,居然頭一歪,避閃了過去。
她的表情有些怪異,一臉的冷然,而後幽幽地說:“珩遠,我感覺不怎麼舒服,一會兒我想去趟醫院。”
“醫院?你哪裏不舒服,要不我現在就送你去吧。”馬珩遠緊張極了,擔心地想要給予她最大的安慰,可林曉夢的心就像海底針一樣,完全捉摸不透,幾乎不假思索,她便回了句,“不用了,我想自己一個人去,你還是去上班吧。”
“真的不用我送麼?你這樣,我很不放心。”
女孩心中一陣莫名的煩躁,她搖搖頭,“珩遠,隻是一點小恙罷了,再說了,我需要自己的空間,你——能理解麼?”
稍顯不快的語氣,讓馬珩遠意識到林伊筱似乎被什麼事情擾亂了心智。帶著昨日裏未解的疑惑,頗有風度的馬珩遠,自然不會和林曉夢計較什麼。
“那——如果你……”停頓了一下,“你可以打電話給我,也可以找司機小王。”
林伊筱站在那不發一言,焦躁的心底似乎竄著一股無名火。她明明知道這和馬珩遠無關,但卻不想解釋什麼。
這個時候,她壓根無心去關心他的想法,林伊筱知道,即將麵對的賓格萊,這才是最大的問題所在。
馬珩遠去了公司,林伊筱躲在房間內,聽到車子駛離的聲響後,心事重重的她這才換了一件黑色的大衣,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便出門叫了一輛出租車。
賓格萊休息的酒店她昨晚在新聞裏就搜索到了,北丘市喜來登大酒店,符合他的身份,也肯定非常舒適。同樣一夜未眠的賓格萊,其實早就在酒店大堂等候,當林伊筱從出租車下來時,從門口急速飛奔過來的他,居然忘記了一貫的灑脫和優雅。
“林,你終於來了。”賓格萊激動極了,這是一種久別重逢的喜悅,又是一種相思之情的釋放。
毫無準備的林伊筱,被他重重地扣在懷裏,可能是太過於興奮的緣故,胸口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賓格萊,我們進去說,好麼?”林伊筱雖然戴著帽子,但骨子裏的擔心和恐懼,卻完全沒有減少。她不時地張望了一下四周,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後,便一前一後走進了酒店客房。
早就被監視的她,此刻完全沒有意識到行蹤早已經泄露。藍雲媚派來的人,驚訝地發現,跟蹤了這麼久,今天終於發現了“猛料”。
直到兩人步入客房關上門,掌握確切證據的男人,著急地馬上給他的主子彙報起來。
“藍小姐,按照你的吩咐,我目前正在監視林曉夢,而且,剛剛有了重大發現,她背著馬珩遠,和大提琴演奏家賓格萊正在酒店偷情。”
他得意極了,在賓格萊房間的斜對麵開了一間房,透過貓眼正全心全意監視著,他用手機拍攝下了時間,這個時候,這樣的證據太重要了。
“哦?真的?太棒了,那你好好幹,把資料都準備全了,我這就過來,到時候打電話給你。”
這麼驚人的“好消息”,讓藍雲媚激動地嘴都合不攏,她急忙掛斷電話,得意地狂笑起來。
“雲姐,你那招真的很管用,那個女人還真的露出了狐狸尾巴。”
冷笑不止,目前,手裏有了林曉夢的“鐵證”,藍雲媚終於可以硬氣地麵對馬珩遠,把這個女人的虛偽麵目揭穿。
雲姐自然很高興,畢竟,藍雲媚是她的取款機,她如果前功盡棄,失去了即將到手的馬夫人的身份,那她的所有打算不就落空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