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某豪華酒店內,尹允默被“請”到了這裏,麵對著無恥卑鄙的向天戈,他一言不發,直|挺|挺地坐在沙發上。
向天戈一臉陰險地看著他,坐在對麵,手裏夾著一支煙,吸了一口後,悠閑地吐出一團煙霧。
尹允默厭惡地扭過頭,壓根不想看他一眼。
“尹允默,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的脾氣還一樣,人太倔不好……”向天戈故意拖長了音,手指撚壓著煙頭,還沒有吸完,他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男子輕蔑地瞟了他一眼,“哼!”而後便再也不說話了。
他的反應早就在向天戈的意料之中,他冷冷的注視著看似柔弱的男人,“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居然還會興風作浪,當年還是我太大意了,沒想到今天你給我下套,把我的老婆藏了起來。”
其實,從向天戈找到他的那一刻起,敏感的尹允默就隱約知道了原因。
他一直都明白,再完美的計劃也會留有蛛絲馬跡,向天戈是什麼人,他豈是說瞞就能瞞過的。
隻是,這一天來得這麼快,幾乎讓他始料未及,但無論麵前的男人有多嗜血,正直的尹允默,也一定不會出賣可憐的林伊筱。
他在用無聲鄙視向天戈的暴虐,愈發地沉默,那個男人的耐心降到了極限。
“看來,你是不打算和我講講了。”向天戈眉毛一挑,他的態度瞬間點燃了男人的怒火。
向天戈朝吳偉軍使了一個眼色,身旁的幾個健壯男人,對著尹允默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一個文弱書生,身體本來就瘦弱,但他絕對不會輕易低頭,尤其這個男人是向天戈。
嘴角沁出絲絲鮮血,眼角處破損的皮膚,血肉都有些模糊。
他被踩著腳底,盡管全身布滿傷痕,依舊不屈地像個戰士。冷笑著,嘲諷向天戈的無恥和殘暴。
“向天戈,你死心吧,我是不會說的,你休想從我這得到半點有用的。”
見他如此堅決,陰險狡詐的向天戈吩咐手下放開了他。
被暴打在地的尹允默,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他搖晃著扶住桌子,手上的血跡在光潔的桌麵上留下一條血痕。
不動聲色的吳偉軍,從公文包裏取出了一台筆記本電腦,他不聲不響地放在尹允默麵前,開機,視頻裏開始出現了一個搖晃的畫麵。
昏暗的房間內,似乎有兩個熟悉的人影。等鏡頭拉近後,驚愕的尹允默,這才看清楚了他們的臉。
“媽——”
“爸——”
他尖叫出聲,一下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向天戈嘴角一揚,“看清楚了麼?現在還不想和我說說麼?”
忿恨的眼神似乎可以噴射|出萬丈火焰,全身是傷的尹允默,一下子衝到向天戈麵前,可還沒等他動手,就立即被身後的人控製住了。
“向天戈!”他大吼,臉部漲的通紅。全身的血液向上湧,一看就激動到了極點。
“我的事情和我父母無關,你真的是個畜牲,徹頭徹尾的畜牲!”
“嗬嗬,是麼?我是畜牲你是什麼?”向天戈咧嘴一笑,陰冷的氣息籠罩四周。
“那你就是連親生父母都不顧的不孝子!”向天戈在激他,“告訴你,他們在我手裏,如果你再嘴硬,那——這對老夫妻的生命我就不能保證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
“是啊,我是在威脅你?而且是赤|裸裸毫不掩飾的威脅。你要想清楚,為了一個毫無瓜葛的女人,置父母的性命於不顧,將來,你會後悔的。”
尹允默死死地盯著他,“如果我不說呢?”
“可以不說,但是明天在那不勒斯的街頭,就會出現兩具東方人的屍體。”
他攤了攤手,似乎不值一提一般,“要知道,那裏是意大利,黑手黨猖獗的國家,兩個無關緊要的中國移民,即使死了也不會有任何人關注……”
尹允默何嚐不知道,在法製不健全的意大利,黑社會火拚,買凶殺人的事情屢見不鮮。他們隻是微不足道的外來移民,兩個中國人的死亡,真的是無關緊要,何況,這個向天戈是如此心狠手辣,他真的是說到就做到。
他猶豫了,或者可以這麼說,他害怕了。個人的生死他早就置之度外,可年邁的父母卻是他斷不了的牽掛。
為了他這個兒子,父母跟他吃了很多苦。從法國到意大利,顛沛流離東躲西藏。如今,終於取得了合法的意大利身份,年老的父母早就禁不起任何驚嚇。
他的臉變得慘白,神情也是糾結不已。一邊是生他養他的父母;一邊是曆經磨難,善良堅毅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