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茹從周嘉敏的眼神中,就覺出來她是想回避自己的老板,當然她自己也覺得這個冷麵老板在旁邊盯著不自在,隻是老板他對周周的態度似乎有那麼一點怪。
總不至於,因為他是沐總的哥,周周和他也算有姻親關係,他對周周就比較嚴苛吧?
“嗯,好的。知道你還活著,我就很高興了,你的事以後再說,公司等我回去複命,我馬上就走,之後我再約你。”易茹很配合地回應。
周嘉敏對於易茹的配合倍感欣慰,“那你們先忙,我回病房照顧叢先生。”
季予乾看著她們一唱一和,“不用急於一時,去找個地方,你們敘敘舊,文件的事等等再簽。”
易茹本不想違逆自己老板的意思,但見周嘉敏麵有難色,隻能逆自己的老板意,“沐總就給我一小時時間,有一份文件,他上午開會要用。”
季予乾不以為意,“有車送你過來吧,讓司機拿回去。”
周嘉敏知道托詞無用,也清楚季予乾是想知道周寒的過去,回握著易茹的手,“既然哥都點頭允許你上班開小差了,咱就別辜負他的美意。”說完她還帶著幾分調皮,朝易茹眨眨左眼。
易茹見周嘉敏態度有變,就點點頭,“好,我到現在才知道,有你在我也算乾安集團的皇親國戚,那就行使一下特權吧。”之後,她帶著幾分調皮,朝周嘉敏眨眨右眼。
周、易二人的默契,隨著兩人的交流,連小動作都想起來了。
季予乾伸手拿過易茹手中的文件夾,大體看看要簽的文件,簽好字後,把文件夾重新遞到易茹手裏,“走吧,下樓。”季予乾說完並沒動,站在那紳士地示意女生先走。
周嘉敏和易茹扯著手往下走,季予乾看著前麵一雙背影,有了對比、加上她們今天穿著和發型都不相同,季予乾才總結出,她們神似多於形象上的相似。
“易易,我改名子了,現在叫周嘉敏。”周嘉敏坐在咖啡廳的圓桌旁邊,看著對麵的易茹說,她的肉身終於幫她想起來以前怎樣稱呼易茹了。
易茹看一下季予乾,想起了第一次在火車站見麵時,他似乎是叫自己嘉敏,還有第一天上班沐總認錯人時似乎也叫自己嘉敏,“噢,嘉敏。你改名子,也是因為自殺的事?”
周嘉敏點點頭,之後她用小勺把自己杯裏巧克力珍珠奶茶中的豆子都挑出來,悉數放易茹杯子裏,“我記得你以前愛吃這個。”
易茹看看自己的巧克力珍珠奶茶,“你還像以前一樣,體貼、會照顧人,鄭帥不選你是他的損失。知道嗎,你遇上和鄭帥開房的人,是咱們一校領導家的千金,鄭帥為了留校,就搭上人家,做上門女婿。”
周嘉敏搖搖頭,“鄭帥,別再提他了。我自殺不是因為他,我主要是當時考研壓力大,沒考好心裏過不去,晚上睡不著,就多吃了幾片安眠藥,我胃不好,你知道的。”
易茹點點頭,“那你當時是救過來了?”
周嘉敏不經意看一眼季予乾,他正處之泰然地看著自己,“是救回來了,我九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她找人在我戶口上加了個曾用名,周嘉敏。我那時的事傳得沸沸揚揚,九姑怕我壓力大,就和校方溝通,說我沒救過來,然後就給我換了身份。”
“九姑真神通廣大,那你畢業證上麵都是周嘉敏?”易茹問道。
周嘉敏點點頭,“是,身份證一並都換了。具體九姑是怎樣做到的,我不十分清楚,總之費好多周折,前前後後好幾個月,才弄完。我在九姑家休養好後,就來了洛城,在這沒人知道我的過去,我就開始了新生。”
易茹看著周嘉敏的臉,“重生,新生?所以,世上再無周寒其人了。九姑待你不薄,大地震到現在你兩度新生都是她給的。”
“九姑已經過世了,她怕我自己照顧不好自己,臨終前把我托付給了又安。”周嘉敏神色黯淡下來。
易茹伸手拉著周嘉敏的手,“九姑過世,你一定很難過吧?畢竟照顧你六七年。”
“是很難過,她後事辦完,我就大病一場。以後別再提我以前的事了,九姑不想別人知道她太多事情,尤其她幫我換身份的事。”
季予乾對於周嘉敏之前緘默不談過去,隻是因為她換身份的事,他持一半的懷疑態度,看她緊張的表現絕不僅僅如此,但又挑不出大毛病,他索性閉口不問了。
易茹點點頭,“好,我知道。現在好了,咱們再遇到,還在同一個城市生活,彼此也好有個照應。你嫁人了,那我現在算你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