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安然,正在努力的咽下一塊又硬又澀的野雞肉,看到哥哥在哭,看到哥哥說到了,自己也是很多天都沒有看到的娘親,她也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嘴中的野雞肉掉在了地上,但是手中安心撕好給她的幾塊雞肉還是牢牢地抓住。
安心看著,在地上又哭又吼的弟弟和妹妹,原本幹淨的小臉上,已經布滿了一道又一道的灰塵,那裏還有粉雕玉琢的可愛。安心手足無措心中又是自責又是後悔,她隻道沒有資格,對弟弟妹妹加以責罵,他們這個時候要娘親也是對的,而娘親,卻是被自己害死,如果沒有自己的胡鬧,或許弟弟和妹妹現在正在娘親的懷裏撒嬌。
安花兒看到安心的眼裏都是自責和無措,她歎了一聲,走到了安擎和安然的身邊,低低的在她們身邊說了幾句話,兩個小娃娃便抽抽噎噎地慢慢停下了哭泣,安然便撿起那掉在地上的雞腿,拍了拍上麵的沙,撕去上麵的一層皮,遞到阿仇的麵前。
安然開口道:“姐……姐姐,有沙子阿仇不吃的,阿仇不吃掉在地上的東西。”阿仇是美娘子的孩子,安心那時取的名字,大有不忘仇恨的意思。
安然接過安心手中的雞腿,在走到安花兒跟前,誰都以為安然必定是那自己手中的雞腿喚安花兒的雞腿,誰料安然拿著兩個雞腿左手右手來回的交替幾下,又把安花兒的雞腿還給安花兒,還狡猾的對安花兒眨了眨睫毛上還蘸和淚水的眼睛。拿著那個掉在地上的雞腿地都阿仇麵前。
安花兒這才知道安心家沒有一個乖乖巧巧的孩子。
安心一路上加快了行走的速度,她前後背著弟弟和妹妹。而且在這段時間裏,隻要一有空閑的時間,她便教安花兒的心得與功法,花兒雖然天資不算卓越,但是卻是機敏多變,其他的不是很好,但是輕功卻不錯。在安心的教導下,這些天來的趕路,學以致用,輕功進步是平常人的兩倍還快。不用幾天的時間,便走到了做騎明城。
她們走到騎明城的時候,正是清晨,城門也剛剛開。走進去,便可以看到路邊擺著各種各樣的早點,小販小商叫賣不停,菜果雞鴨等牲口叫喚不停,看似雜亂不堪,其實井井有條。
安晴與安然雙眼隻看到吃食,口水直流直嚷嚷著要吃。安花兒雖然也是四目四顧,但還是有所顧忌。反倒是安心,對於這些毫無情緒,如果是沒有恢複記憶的時候,她倒是還會看上幾眼,但是現前世的記憶在心中,看都這樣的景象,不是興奮而是厭惡。但是哪有如何,她不能帶著弟弟妹妹隱居深山老林,就算是不帶弟弟妹妹就是自己也是隱居不了。更不要說是一心係著報仇。
幾人在走出極板鎮後就把自己身上的泥土洗幹淨,也換洗了身上的髒衣服,但是一路到騎明城時還是風塵仆仆,雖說衣裳沒有補丁,但是怎麼看都是貧苦家的孩子,再說這朝局變化,百年世家都可以在一夕之間舉家人頭落地,更不要說那些依附在豪門世家的窮苦人,時不時來一個家破人亡還是拋妻棄子的人家比比皆是。
所以,在騎明城的城門時,還被守城的士兵一陣苛責,走在路上還會被挑著擔子的小販辱罵直叫:畜生莫要擋路。
安心站在一處少人的角落,吩咐安花兒再次照看自己的弟弟妹妹,她則要去弄些銀兩。安心指著正對麵一個客棧對弟弟妹妹說道:“你們在這裏等著,隻要這客棧一開門,我們便上去吃。”安心走到一處高門大院,看看四處無人,雙足在地麵輕點,便躍進了那個院子。等她再出來的時候手中便拿著一個,圓鼓鼓的大包袱。
這一家人的東西她偷的毫不內疚,在她一進到這座騎明城之前,有一夜在和幾個老乞丐說話時,老乞丐曾經憤憤不平的說過騎明城中壓榨百姓的官吏,而她偷的這家正在其中。
安心回到客棧的附近,遠遠的看著安花兒,隻見一直都注意形象安花兒坐在一處塊石頭上,手托香腮,目不轉睛地看著站在對麵客棧石階上的安然。
苦笑看到對麵的客棧已經開門,又聞到隱隱傳來一些香味,她心知不是客棧傳來的味道,之前看到路邊擺有的吃食,因為中有其他事,便也不覺得路邊的吃食有多誘人,此時看到客棧開門,手中已有銀兩,腹中的饑餓感瞬間襲來。
客棧的大門有三節階梯,安然站在第一節階梯上踮著腳往客棧裏看。
姐姐說待會兒,可以進去吃飯,我先站著看一會兒,看看待會我們要坐哪個位子,隻不過為什麼這些凳子都放在桌子上麵還沒有放下來。
安心看著妹妹,小饞貓的樣子。心頭的不由一酸,若是在家裏,從未對口食有太多欲望的妹妹,怎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是自己照顧不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