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梁鬼一聽到刑部主司梁敏幾個字,神情略有閃爍,雖然隻是一瞬間,在煙梁鬼快速平靜的表情中,郝豪豪還是撲捉到他的變化。
被說的煙梁鬼還沒有說話,郝豪豪就指著人家,一邊“喏喏喏……”一邊抖著手指,激動地就快要站起來了!
“牛二……不是,牛站主,你看看他的表情,變化了吧,眼神閃爍就像是團牛糞中挪動的堆屎蟲一般……”
“夠了!”
郝豪豪還想要說什麼,可是被牛二娃打斷,牛二娃甚是不悅,說道:“無論是你們打著什麼樣的算盤,都休想動我這裏一根毫毛,來人,把他帶到地牢好生看著!”
“喲!還有地牢啊,你們這是私自建牢獄啊,這可是犯罪的……”郝豪豪絲毫沒有進入牢獄的害怕,倒是比之前還要興奮了!
郝豪豪一走,牛二娃也把其他人譴了出去,他坐在椅子上,看向煙梁鬼,表情肅穆,問道:“他說的可是真話!”
煙梁低著頭,聲音卻是鬼不卑不亢:“是,句句屬實!”
牛二娃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承認,倒是不知接下去要問些什麼,他雖是一站之主,但畢竟也隻是一個江湖人士,一個不識大字的草莽大漢罷了。
但這些年,他在江湖上雖說沒有聲名赫赫,但也有不少的追隨者,這些年當大哥下來,年紀越是見長就躍有威儀,即便他不說話,也能給人一種壓迫感。
煙梁鬼繼續說道:“認識大哥之前,小弟確實叫做梁敏,這個大哥是知道的。不知大哥是否還記得大哥救小弟之時,小弟是被官兵追殺受了傷,幸得遇到大哥才得以續命,當時大哥問小弟緣由,小弟隻是說得罪了官兵,雖然未曾說出小弟也是朝中官吏,但這些日子以來,小弟的所作所為,大哥是看在眼裏,小弟未曾有一絲隱瞞。至於那個野人所說,借刀殺人,我承認,我自喻清高,雙手,畢竟是提筆研磨之人,雖然討厭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讀書人,但我所做之事,確實有悖仁義道德,但是心中還是希望,自己那點可笑所謂的清高與那些粗鄙之人,有一線之隔!”
聽煙梁鬼這般心中深處的話語,牛二娃想想以前之事,煙梁鬼確實沒有什麼做得對不起自己的事情,見他這般神情,也深知被自己信任之人懷疑是什麼感受。便歎了一口氣,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實事所逼,也是大哥老糊塗了,大哥在這裏向你道歉了!”
煙梁鬼急忙低下頭來,牛二娃見他這般,便也不再說話,轉身離去。
安心轉了海賊島又回到岸上,看著還在裝病的沙唯君,在他麵前翹著腿啃著甘蔗上市越快。
隻是苦了單純的轅珿,以為沙唯君中的毒頗為厲害,每天都掛著淚花,舔著沙唯君。安心深知生病之人心情甚是苦悶,便時不時和沙唯君說一些,近日來所得知的情況。
但,隻有周恒知道,安心絕對沒有如此好心,隻不過是有一次無意中提起了牛二娃這個名字,卻沒想到沙唯君的反應和神情十分怪異,甚至安心多提及幾次,沙唯君頻頻冷顫。安心好奇,但是也知道沙唯君是不會說出來,於是便多加試探,試探了幾次,便覺得樂趣無窮。
在安心看來,他的表情就像是劉祀羊那綠島眼瞪人時,能夠在萬千千篇一律的翻白眼中脫穎而出,而沙唯君的表情時而像是被侵擾的少女的表情,有時又像幽怨少婦的表情,更有甚者是一副見鬼的表情……但是安心看出那是一個永遠的記憶,到底是什麼樣的記憶,讓這個人隻要觸鏡便無限生情。
不過放心,這種閑暇的日子很快就沒有了,一天夜裏,一個海盜上來了一封書信,安心看了屬性之後,恨不得哭天搶地的在地上打滾。
於是接下來的一兩天,安心在周恒的耳邊抱怨,周恒的耳朵都聽出繭子來。安心有事,飛鴿傳書,又是海邊掏沙,隻可惜那些沙子堆滿了院子,無濟於事。隻見安心坐在那些沙子上,抱怨的哭道:“為什麼當年學的是機關槍,做的是組裝的活,幹的是殺人的買賣,卻沒有想著去製造玻璃,可憐可歎,當初隻是想著,如何去把防彈玻璃弄個孔,卻從來未想過去製造玻璃……”
好在兩日之後,安心坐在沙子上感歎,她放出的,信鴿是不是被人烤了吃時,周恒就遞給她一個盒子,安心打開一看滿滿的玻璃片,有厚有薄,有幾篇還是五顏六色的?
安心驚歎的望著周恒,周恒笑著摸摸安心的頭,他寬大的道袍袖子拂過安心的臉,讓安心覺得臉上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