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義道:“我信,因為他是白起。如果不是這樣,他為何要殺你們?”
李敢道:“這還不明白?李公子率我們占勝了官軍,威望越來越高,白起為了自己在軍中的地位,就要殺他。”
子義恍然大悟。
李敢道:“範相是怎麼知道的?我聽說,追殺的人剛一回來,範相就捉拿了白起。”子義突然變得神秘起來,聲音壓低了些:“我想和你說的,就是這件事。我總覺得,這裏麵還有些蹊巧。”李敢一愣:“怎麼?”
子義道:“這話,還要從我們在兵敗之後,逃進華山之後說起。”
李敢道:“那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子義道:“那些天,白起四處派人,聯絡失散的秦軍,可是範相卻每夜到我的營帳裏,飲酒談心,因此我二人很快就無話不談。可是後來,我覺得範相好像在有意無意地,挑動我與白起的關係。”
李敢道:“他怎麼說的?”
子義回憶道:“他一直在說,我的作戰能力很高,這次失敗,完全由於白起的大意輕敵,而且我能在亂軍中保留下數百人馬,很不容易。有大將之風。”
李敢一驚:“他這是在挑動你的火氣,要你取代白起。”
子義道:“不錯,此人的口舌功夫無人能及,我越來越喜歡聽他說話。後來他對我挑明,他對白起也有看法,因此我二人商定,一旦我知道白起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就向他稟報。”
李敢道:“白起讓你來殺我,你一定向他稟報了?”
子義搖頭:“沒有,白起派我的時候很急,根本沒功夫去稟報他,但可怕的是,他居然很早就知道了。”
李敢皺眉道:“這就說明,範相除了你以外,還有別的心腹耳目。”
子義點頭:“所以,我很害怕,不知道該相信誰,秦軍已經不是鐵板一塊了。眼下的秦軍是範相主事,可我在想,範相會不會知道我去殺你和李公子,可是卻沒有采取任何的阻止行為,而是借著這個機會,除去白起……”
李敢悚然一驚:“你的意思是,範相也希望我和李公子死掉?”
子義輕輕搖著頭:“這個嘛,我不敢肯定,不過就覺得,我們回來之後,範相下手很快,而且將白起押入大牢之後,他獨自和白起說了一會兒話,沒有讓任何人聽。”
李敢道:“白起逃走,是怎麼一回事?”
子義道:“肯定是有人接應,看守牢門的兄弟都被打暈了,看來白起的人還不少。”
李敢點點頭,若有所思。
子義道:“這件事,你可別對任何人說起,包括李公子。”
李敢道:“正是,如果範相真有除去李岩之心,那麼李岩也不能呆在秦軍裏了。那樣很危險。”
子義點頭:“說得對,聽說李公子也拉起了一支人馬,有一兩千人,這很好,隻要手下有人馬,亂世中才有生存的條件。”
二人談談喝喝,直到半夜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