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忠抽出了大刀,大聲喝令:“標槍手上前,投擲標槍。所有人不許後退,退者立斬。”
標槍手們來到弓箭手身後,此時那些弓箭手們已經射出了第三箭,而左良玉的騎兵,已經衝到了五丈以外。
弓箭沒有用了,於是弓箭手們向兩邊撤下去。
標槍手們站上前,將手中的標槍向官軍擲過去,數十名官軍被刺中了身體或戰馬,倒地不起,但更多的人已經撲了過來。
騎兵的速度很快,一旦衝進人群,根本無法阻擋,戰馬衝到哪裏,哪裏的人就倒下一片,左良玉的士兵悍勇異常,手中都是加厚加長的馬刀,砍殺起來十分順手,剛一突進中軍,就有幾百名農民軍被撞翻在地。
張獻忠急紅了眼,大叫著:“盾牌手,盾牌手,困住他們,困住他們,別讓戰馬跑起來……”
中軍裏麵有盾牌的人一湧而上,人縮在盾牌後麵,盾牌用力向前推,組成一個個盾牌陣,向左良玉的騎兵衝去,拚了命抵擋。
左良玉見對方的盾牌陣十分厚實,前後十幾隊人,與盾牌一起,組成了一堵牆,自己的騎兵陣線稍顯得單薄,隻怕衝不破。一旦衝不破盾牌陣,騎兵速度就會降低,那時候農民軍圍上來,可就不好辦了。
於是他喝令手下士兵:“隨我來……”
他一馬當先在前,不再向中軍的中央衝,而是斜刺裏殺出去,緊貼著中軍的外圍兜殺,這支騎兵在他的率領下,如同鬼魅一般,時而衝進人群,時而穿出,總挑著農民軍防守薄弱的地方,一旦衝進來,就是一頓猛打,等別處的農民軍增援過來時,他早帶著騎兵殺出去了,氣得張獻忠在蹬中一個勁的跺腳大罵。
可是幹著急沒辦法,步兵跑不過,追不上騎兵,農民軍也沒有專門對付騎兵的武器與方陣,因此隻能幹挨打,無法還手。
左良玉又大膽分兵,命令一員副將引了五七百軍馬,從另一邊衝擊,兩隊騎兵你來我住,神出鬼沒,不多時,就將張羅聯軍衝得散了。
張獻忠與羅汝才當然不肯就這樣被擊敗,他們各自下令,命自己的人馬快速集結成一團,以鐵盾護住外圍,弓箭手在內,不讓左良玉衝破陣形。
可是農民軍此時已經散亂起來,人馬東一片西一片,命令下去,傳達不易,好半天,才有一半多的人馬集結起來。
左良玉見農民軍開始集結了,也不著急,隻下令圍堵那些還散落在外的農民軍,追上一個殺一個,不讓他們逃回陣中。
這樣一來,那些沒有集結起來的農民軍,被殺死了二三千之眾。
張羅二人瞧著自己的人馬重新集結成陣,這才鬆了一口氣,農民軍結成了兩個大大的圓陣,分別由張羅二人坐鎮,每個陣都有一萬餘人,圓陣外麵滿是鐵盾,護得風絲不透,陣中的人手拿木盾,以妨官軍放箭,而中央的弓箭手們,則是瞧準了官軍人馬,不住地放箭。
左良玉堪堪將散落在外的農民軍掃清了,一見這兩個固若金湯的圓陣,心頭隻是冷笑:張獻忠被他嚇怕了,隻能自守,無法攻擊。他命令手下人馬撤出一箭之地之外,稍做休息,然後他帶著所有人馬,趕去夾擊李定國。
他的主要打擊對象,其實是李定國手下的那些騎兵。隻要把這些騎兵消滅掉,張羅聯軍的步兵就成了俎上之肉,任他宰割了。
張獻忠看著左良玉去攻擊李定國,幹著急沒辦法,他的兵步追也追不上,又不敢分散隊形,怕中了左良玉的計,隻好下令全軍陣形不散,緩緩移動,盡可能接應李定國。
再說那邊的戰場,李定國人數占優,隻是被左良玉的騎兵纏住,一直處於纏鬥狀態。他的騎兵不如官軍的裝備好,人家有盔有甲,每人除了馬刀之外,還配有弓箭,有的官軍甚至還有走線銅錘等物,遠近都可以攻擊,戰鬥力太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