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洪承疇正與幾位將領坐在張獻忠的大帳內,一聽有騎兵撲上來,洪承疇心頭一驚,他已經想到了,莫非是秦軍提前到了?他跑出帳外,騎上戰馬向四下裏一瞧,果然有幾千騎兵壓了過來,已經在一百步之外了。
洪承疇一眼就看出來,對方在衝鋒,戰馬的速度就要達到極限了,他急忙大聲喝令:“吹號,上馬,迎敵……”
官軍們紛紛扔下手中正在清點的物資,拔出兵器,有馬的上馬,沒馬的結陣,準備迎敵。
可是戰場上太亂了,到處是死屍死馬,破車爛帳篷,這些官軍又站得很分散,因此一時集結不起來。左良玉的人馬倒都是騎兵,可是也分得很散,形不成突擊陣形。
此時子義一聲令下,秦軍人馬開始呐喊,揚起了馬刀,有弓箭的開始向官軍放箭。
秦軍的裝備雖然比不上關寧鐵騎,但是戰鬥力卻絲毫不差,這次衝鋒又沾了突襲的光,因此沒遇到什麼擋抗,就衝進了官軍陣中。
這一次突擊與曹文詔的那一次差不多,一下子就將官軍衝得七零八落,不成陣形,子義等人馬突進來之後,令李敢與另一個都尉分別率領一千騎兵,左右分擊,務必要將官軍分而殲之。
秦軍兵分三路,如同三條激流,衝得官軍不知所措。
左良玉紅了眼睛,命令手下騎兵集結起來,向秦軍中央突擊,務必要將秦軍截成兩段,他親自帶著頭衝鋒,子義看出他的意圖,見左良玉的騎兵不多,於是命令一個都尉帶上五百騎兵,迎頭截擊左良玉。
這時已經黃昏,皓月東升,戰場上可一點都不暗,因為已經有無數帳篷被點燃了,如同衝天大蠟,照得四下裏一片通明。
秦軍幾路騎兵就在官軍陣營裏橫衝直撞,殺得官軍漸漸支撐不住了。
因為這些官軍剛剛打過一場,那場戰鬥已經耗費了他們大部分的力氣,此時人沒吃馬沒喂,緊接著又投入下一場廝殺,確實有點難為這些人。除了左良玉的騎兵還可以抵擋一陣,剩下的步兵已經死傷慘重。
孫傳庭瞧著戰場上的形勢,急忙找到洪承疇:“大人,我軍不可再戰了,必須趕緊回城去固守。”洪承疇又何嚐不想這樣,但是子義已經將回城的路封堵了,官軍的步兵衝不過去。
洪承疇眼珠轉了轉:“命令左良玉回來,帶著他的騎兵在前麵,步兵緊隨其後,一步步向城中前進。無論付出何等代價,也要回到城裏去。”
史可法帶著幾個騎兵,衝開一條路,來到左良玉馬前,將洪承疇的命令一講,左良玉也拚了命,立時下令所有手下集合,掩護大隊步兵,向城內運動。
子義看了,冷笑一聲,他命令李敢帶著一千騎兵,抄到官軍的後麵,那裏沒有騎兵,隻有步兵,他自己則帶領三千騎兵,迎頭截住。
上萬人馬在城下混戰成一團,火光映照之下,噴濺出的血都成了紫黑色,顯出一股詭異的淒豔來。
李敢帶著一千騎兵,從後麵凶猛地殺過來,官軍的後麵是孫傳庭的人馬,他負責殿後,勉強還保持著陣形,孫夢蝶騎在馬上,手握著雙刀,看著李敢一馬當先地衝過來,不由得咬碎銀牙,叫了一聲:“反賊休得張狂。”
她迎上前去,揮刀就砍,李敢舉刀相迎,他看得出來,這是一個明軍軍官,二人打了幾招,李敢皺起了眉頭,暗想兩軍陣上,血汙遍地,哪裏來的香氣?好像還是脂粉香。
再仔細一瞧,與自己打鬥的那員明軍小將,活脫脫一個美人胎子。他見過紅娘子女扮男裝,此時恍然大悟,原來這是一員女將。
想到這裏,李敢氣不打一處來,一個女孩子,能在自己馬前走上好幾個回合,這讓自己的臉往哪兒擱?
想到此他大喝一聲,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身子卻賣了個破綻,讓孫夢蝶一刀砍進懷裏來,他丟下自己的刀,卟卟兩聲,一手一個,將孫夢蝶的雙腕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