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秦王找來張儀,白起與王翦,吩咐他們開始備戰,馬匹兵器,糧草銀錢要準備齊全,此時秦軍已經恢複了元氣,人馬比圍城之前又增加了數千人,這些都是從流民之中招募而來的,現今西安城中的秦軍增加到了三萬餘人,加上潼關的五千人馬,眉縣還有不下五千,總數超過了四萬。
沒過幾天,潼關的李岩送來了一份急報,裏麵是一份朝庭的問責書。
秦王展開一瞧,裏麵大概的意思,是朝庭對於秦軍收納闖王的人馬甚為不滿,嚴令秦軍十日內將高夫人等罪首械送京師,否則便是通匪,必將討伐雲雲。
看書中的口氣,極是強硬,秦王冷然一笑,對張儀道:“農民軍吃了大敗,朝庭的腰杆硬了不少啊。”
張儀接過書來看過,又給了白起王翦,對秦王道:“朝庭看來要向我們下手了。”
白起看了一遍,淡淡一笑:“短時間內,官軍不會動手的。”
張儀一愣:“這卻為何?書中語氣極是囂張,恐怕官軍已經開始集結人馬了。”白起笑道:“先生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兵者,詭道也。如果朝庭真的已經集結人馬,準備攻擊我秦軍,斷不會先來一封書,讓我們有所準備的。因此書中的語氣越強硬,氣焰越囂張,就說明他們還沒有準備進攻。”
王翦點頭:“大將軍說得是。眼下洪承疇還在中原剿殺李自成,楊嗣昌雖然在四川取了大勝,可是張獻忠尚有餘勇,在沒有抓到或殺掉張獻忠以前,楊嗣昌也不能離開那裏。況且還有羅汝才的數萬人馬。因此朝庭還沒有足夠的力量來進攻秦軍。”
秦王道:“臉麵遲早是要撕破的,我們不能等著官軍首先進攻,秦軍要先發製人,本王日思夜想,認為當下秦軍的顧慮,不在東方,也不在北方和南方,而在西方。不如趁著這個空當,先將西方平定。”
白起連連點頭:“不錯,東方有潼關之險,李岩與李敢涉懷在那裏,不會有事。北方的三邊雖有敵軍,但是長城之外的後金軍,才是三邊重點防範之對象。南方崇山峻嶺,除了子午穀之外,無路可通,而官軍在那裏擒殺的高迎祥,因此他們是斷不敢走子午穀的,所以隻有西方的甘肅,才是我秦軍的後顧之憂。”
張儀道:“甘肅一地,是有不少官軍,可是大都在很遠的地方,比如蘭州,酒泉一帶。如果我軍去征討甘肅,勞師遠征,萬一失敗,大局不妙啊。”
白起胸有成竹:“正因為甘肅偏遠,官軍才不會有所防備,我想提一支騎兵,日夜兼程,十天內,就可以趕到蘭州,出其不意將官軍擊潰,隻要甘肅的官軍被殲,我大秦後顧無憂了。”
其實甘肅一地,在元朝時曾設立行省,明朝撤消了甘肅省,將其並入陝西,不過民間私下裏仍稱甘肅。嘉靖年間,由於吐魯番不斷進犯,明朝的勢力範圍僅在嘉峪關一帶。當時天水和蘭州是甘肅的重要駐軍之所。
秦王沉吟道:“十天之內,突襲蘭州,大將軍有幾成把握?”
白起想了想,才道:“八成。”秦王點頭:“好,有八成把握,足可一戰。這次我要親自出馬。”白起大吃一驚:“大王不可。勞師遠征,途中太多變數,此時天氣苦寒,說句誅心之論,一旦大王染上風寒,可不是小事。”
張儀也道:“是啊,大王用不著親自出征,隻要派大將軍去,足以破敵了。大王在軍中,諸多不便,一來就像大將軍說的,大王需為自己的龍體著想,二來您在軍中,大將軍指揮起來,便有掣肘之慮。還望我王三思而後行。”
秦王微然一笑,走到眾人麵前:“我又何嚐不知道這些!但是還有一層意思,你們沒有想到。這次遠征,途中無疑是很勞苦的,士兵的士氣也容易低落,如果蘭州隻是幾百裏路程,一兩日便可以馳到,我無需坐鎮軍中,可是一連十天,都在路上苦行,不但士氣容易消沉,而且士兵的信心與體力,都會大大消耗,萬一不能立刻攻城得手,被阻在城下,那便非敗不可。有我在軍中,士兵們無疑會士氣大振,拚死向前。大將軍放心,我隻在軍中坐鎮,絕不幹預指揮,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不必報我。”
一聽這話,眾人都不敢再勸了。秦王說得也很有道理,這麼遠的路,如果單憑軍令,是無法提振士氣,但是有秦王在軍中,就會大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