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田見秀到了關下,摘了頭盔,涉懷這才認出來,是闖王帳下的田將軍。於是便高聲問道:“是闖王麾下田將軍吧?”
田見秀向關城上看了看,見是涉懷,便笑道:“正是田見秀,涉懷將軍,我有要事,要麵見秦王,請您行個方便吧。”
涉懷道:“沒問題,我這便開城,你是自己進來,還是那些人馬全都進來?”
田見秀心想,既然已經到了關中,便用不著那麼多人馬護送,不如不帶,免得對方生疑,於是便道:“用不著都進去,我隻帶著二十個騎兵便可,其餘的人先駐紮在潼關城外,我這裏求將軍一件事,如果有官軍前來攻打,希望將軍可以讓這五百人進關避一避,免得受害。”
涉懷暗想,他隻有五百人,我這裏有三千餘人,就算有什麼不良企圖,也翻不起什麼風浪,況且官軍一時半時,絕不會來進攻,因此便點頭道:“這個好說,我答應便是。”
說著,他派人去開了城門,田見秀招呼過二十名親兵,帶了所有珍寶,然後吩咐其餘人等都在潼關城外紮營,等著他的消息。
一切安排妥當,田見秀進了潼關,與涉懷相見。
涉懷還想安排酒宴,款待田見秀等人,田見秀知道軍情緊迫,哪裏有功夫喝酒敘舊,於是便向涉懷告了罪,馬不停蹄地穿城而過,趕往西安。
這個時候,涉懷早有飛鴿傳書,報到了西安城中,秦王知道了消息,不覺得一愣,對張儀道:“李自成此時派田見秀來,不知有何事?”
張儀道:“我聽說李自成部在中原連打勝仗,人馬壯大很快,這次前來,估計不是向咱們求助的,大王不必憂心。”秦王一笑:“我有什麼憂心,他在中原打得越狠,關中就越安全。眼下秦軍的要害,全在三邊地區。無論如何,今年一定要打下靖邊,光複整個秦地。”
兩天之後,有人來報,田見秀到了,秦王讓李岩出去迎接,將田見秀直接帶到王府,自己親自麵見。
賓主雙方寒喧之後,田見秀開門見山,毫不保留地將自己的來意說了。
秦王看了看張儀與李岩,微然一笑:“田將軍不遠千裏趕來關中,我道有什麼大事,敢情就是為了討這個俘虜。”
田見秀道:“正是,此人在朝庭之中,官聲不著,威望不高,因此對於秦軍來講,未必有用處。但是傅宗龍與此人關係密切,隻要能得到此人,闖王便可以對付傅宗龍,還望大王行個方便。我這裏有薄禮奉上。”
說著他拿兩個親兵將禮物呈上,那兩個親兵早從馬背上提下兩個箱子來,放在堂上,田見秀親自打開蓋子,露出裏麵的珠寶,玉器。滿室生輝。
秦王隻是輕輕點點頭,笑了笑,他這輩子沒見過的寶物,幾乎沒有,這樣的東西雖然珍貴,對他來講,也和銀錢沒什麼兩樣,但是眼下秦軍要恢複元氣,招兵買馬,安撫百姓,少了錢可不行,因此秦王也沒客氣:“既如此,秦軍謝過闖王的看重,丁啟睿立時便可以交給你帶走。”
田見秀道:“大王,丁啟睿如果知道是咱們雙方交接的,可能會對今後行事不利,因此我有一個計劃,不可大王可否同意。”秦王道:“你講吧。”田見秀將自己的計劃一說,秦王點頭:“這有何難,李公子,你帶著我的秘旨去經辦此事。”
李岩領命,帶著秘旨,與田見秀出府而去。
張儀命人將禮物收起,充入銀庫,然後對秦王道:“大王,李自成如此行動,看來很有把握,中原之事,當不在話下。不過微臣最近剛剛聽到一些消息,是南來北往的客商們說的。”
秦王道:“什麼重要的事?你且說說。”
張儀道:“一些安徽來的客商說起,最近安徽換了巡撫,正是從秦軍叛逃的範雎。”
秦王神色一凜,怒拍桌案:“這個叛賊,升得倒快。”
張儀道:“不光有他,還有子義,這二人一個巡撫,一個將軍,已經上任了。聽說還帶去了幾萬人馬,很有些實力。”
秦王道:“早晚會和他見麵的。你還聽說什麼?”張儀道:“安徽原來的巡撫,因為剿賊不利,被崇禎革了職,由範雎來代替,但是據那些客商們講,範雎雖然升了官,可也不是什麼好事。安徽光農民軍,就有二三十萬,以老回回馬守應,革裏眼賀一龍為首,還有左金王賀錦,改世王劉希堯,亂世王藺養成,這五營人馬合稱革左五營,勢力不小。範雎如果不能鎮壓下這些人,腦袋多半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