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看看姬夢蝶,姬夢蝶連忙補充:“正是,我幾乎每天都陪著大玉兒,那個蒙古人沒什麼可疑的,就是馬販子。”
聽了這個,秦王道:“既使要偷襲白水城,也沒什麼可怕的,王翦自從上次敗後,早想報這個仇呢。靖邊的官軍人馬雖多,打不下白水城。到時候我秦軍派一支人馬前去增援,可以內外夾擊,我想就算官軍主帥魏百川想不到,史可法也會提醒他。”
大玉兒壓低聲音道:“這個自然不可怕,可怕的是,據官軍中的人說,早有很多官軍化裝之後,混進白水城中,隻等著裏應外合哩。”
秦王點頭:“原來如此,本王知道了。回府。”
一行人離了茶館,回到秦王府,此時大玉兒已經不住在驛館裏,而是搬到了秦王府中,秦王為了避嫌,專門撥了一套宅院,供其居住,派專人把守,任何人不得上門。而他自己,更是絕足不至。
回到府中,秦王讓姬夢蝶陪著大玉兒回去休息,自己立刻召見白起與張儀李岩等人。
等大家到來,秦王將此事一講,三人都吃了一驚。張儀道:“大王,此事不能等閑視之,萬一白水失守,關中便受到威脅。”
李岩也道:“王翦將軍新敗,萬一再敗,隻怕就算大王不懲罰他,他自己也要自刎以謝秦軍。”
白起道:“如果這是官軍的趁勝進擊,白水便危險了。王翦將軍隻有不到五千人,官軍就算隻來一萬人馬,再加上內應……白水城很難守住。”
秦王等大家說完了,這才道:“白起將軍,上一次咱們議論,不是還想引敵出戰麼?眼下正是戰機。”
白起卻輕輕搖頭:“大王,如果白水城中有官軍奸細,我相信西安城中也有。史可法精明過人,就算以前沒有派奸細,現在也派了。西安的人馬一出動,他必然知道,到時候官軍縮了回去,讓咱們打不到。等秦軍回來,他們還可以去攻白水。而秦軍又不可能在白水城多留人馬,因為糧草供應不易。長此下去,不用打,就把咱們拖垮了。”
秦王點頭:“正是此理,不過本王倒有個主意,正好讓王翦出一口胸中惡氣。”
三個人齊道:“願聽大王高論。”
秦王讓他們三人近前來,低聲說出一番話,這三人開始都皺眉,聽完之後,各自搖頭,都道:“此事太過凶險,萬一出了差錯,悔之不及了。”
聽了這話,秦王一笑:“你們還不了解王翦啊。他平滅六國,功在首位。本王前世之時,曾有評語,統百萬之軍,施詭詐之計,見縫趁隙,白起自古第一。而攻城守地,決機陣前,一戰下人城,再戰下人國,王翦當仁不讓。你們隻要將本王的旨意下到白水城,他自然明白如何應對。”
知將莫若王,眾人都心服口服。
於是第三天下午,信使便將秦王的旨意下到了王翦案頭,而恰在此時,靖邊的探馬也有塘報送了回來。
此時白水城中,隻有王翦帶著副將章弓,並四千人馬。但是王翦看了秦王旨意之後,哈哈大笑,對章弓道:“大王有旨,你看看吧。”
章弓看過來看了看,也微然一笑:“官軍打了一個勝仗,有點得意忘形了。以為白水城的秦軍不多,可以裏應外合,再打一個漂亮仗。哼哼,真是癡心妄想。”
王翦道:“你還看出大王什麼心思來?”
章弓道:“我看大王的意思是,關中人馬不可調動,隻能憑咱們自己了,可是城中僅四千人馬,還要分出一些,防止奸細獻城,這樣一來,能作戰的,最多也就三千人了,如何抵擋上萬官軍,我還沒有把握。”
王翦微然冷笑:“我明白大王的意思,上一仗咱們打敗了,如果再敗,不用大王下令, 我自然無麵目再見秦人。因此這一仗,咱們必須打勝。而至於如何打贏這一仗,大王沒有指示,分明把所有權力都給了我,這就叫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大王深知此理,才叫咱們見機行事的。”
章弓還是皺眉:“無論如何,咱們隻有四千人,而塘報上說,官軍有一萬二千人,兩軍相差懸殊。這一仗凶險無比。
王翦笑道:“章弓將軍,你就看著王翦如何用四千人馬,破他一萬二千官軍。”
再說靖邊方麵,其實這一仗,史可法是反對的。因為他十分清楚,秦軍戰鬥力強悍,軍事將領的臨陣指揮超凡入聖,上一次如果不是用詐術,根本不易取勝。而且戰後盤點,隻斬得一千多級人頭,要知道,秦軍可是來了一萬人馬,被官軍三萬多人圍攻,而且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如此優勢,也隻不過殺傷了對方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