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真恨自己不是李天佑那樣的地痞流氓。如果他是的話,他一定狠狠抽那個老鴇一個嘴巴,再強行把人帶走。
可惜,他不是。
可君玉就遠遠不同。君玉雖然也是豪門貴族,但他爹卻一直嚴加管教。一旦惹出事端,他爹的長鞭短棍可絕不留情。就像,他之前不過與那李天佑幹了兩場,差點沒被打死!說實話,君玉是是怕他爹的,而且是非常怕!別看,平時他還跟他爹開開玩笑。但一旦犯事,他爹馬上就變了臉色,怒目圓睜,簡直能活吃人!他能不怕嗎?
既然怕,自然就不敢胡來。那麼他自然就不能像那李天佑一般,狠狠抽她一個嘴巴子。雖然他真的很想抽她一個嘴巴子。
但這又是不是一件商品,談不攏,說不買,就不買了。這可是為子蘭贖身呀!這就是買幸福呀!幸福是說不要,就不要的嗎?
所以,明知這老鴇是宰人訛人,君玉照樣得答應。
可這一千兩黃金,從哪裏來呢?這可是一千兩黃金呀!別看君玉家是什麼豪門貴族,什麼大蜀皇叔,什麼昌國侯大將軍,但實際上家中的財產,比起來城中一流的富戶,實在相去甚遠!
王匡是正氣凜然的人,不可能與那些貪官汙吏同流合汙的。再說了,他們也不傻,不可能向王匡行賄。王匡一身正氣,當然在他們口中就是一個不知變通的死頑固,顯然不可能與他們是一路人。當然,如果真有那種傻蛋,王匡一定會揪著他,到訟獄司那裏認罪伏法。要知道,在大蜀,行賄同樣是重罪。這可不是耍的!要知道蹲局子,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能什麼都不少,連層皮都不掉,就從那裏走出來,也著實算個人物!
他爹是高官厚祿不假,可王府那麼多仆人,每天吃穿用度,絕不是一個小數目。這樣算下來,自然也就剩不下多少。
唯一留下的,便是當年先皇送的一些金銀器物。當年先皇對王家,恩寵深重,不知道送了東西。但新皇一上來,送的東西,自然就少多了。有時家裏經濟困難時,便會拿出一件賣掉。現在也剩不了多少。
且不說,君玉倒底能不能拿出一千黃金,就算拿的出,恐怕也到了砸鍋賣鐵,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再者說了,這三百白銀,也是自己求爺爺,告奶奶,辛辛苦苦,才從母親那裏要出來的。若是要一千兩黃金,那根本沒戲。除非,紅日西升,江河倒流。不過顯然這比自己想辦法籌到一千黃金,要難得多。
君玉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聽說,每年科舉前三甲,朝庭都會獎以重金。狀元,三千兩黃金。榜眼兩千兩黃金。探花一千兩黃金。其實這也是先皇留下舊製,為了鼓勵廣大苦寒學子,刻苦努力,奮發圖強,以求報效祖國,才設置的。這雖然不是畫餅,但對絕大多數人來說,確實是畫餅。因為這前三甲,畢竟不是誰,想上,就能上的。畢竟有幾十萬考生呀!
但是,要是,自己能考上前三甲中的任何一個,不就可以風風光光地為子蘭贖身。倒時說不定,爹娘一高興,就答應自己與子蘭的婚事,這真是再好不過。君玉趕緊從幻想中回過神來。
“好,一千兩就一千兩!”
“是黃金!”老鴇再一次強調。
“放心吧!君子一言九鼎,說好了,是黃金,就絕不可能用白銀糊弄你!不過,要等我考中前三甲,拿了獎金之後,才能給你!”
“好,不過子蘭,也得等你拿了獎金贖身之後,才能帶走!”
“好吧!”
君玉脈脈含情看向子蘭,“子蘭,你再忍忍!等中了三甲,拿了獎金,我一定替你贖身。”
“我等你,我一直等你!”子蘭含著淚說道。“其實……”
“其實,什麼?”
“沒什麼。公子,我想去南橋上走走。你能不能陪我散散心?”
“當然可以!”
子蘭看向老鴇說道:“郭媽媽,我們可以出去嗎?”
就連老鴇都有些遲疑,她問君玉:“公子,你不會趁機把子蘭拐跑吧!”
“怎麼可能?跑的了和尚,也跑不了廟,我的府邸,我總不能把它搬上天吧!”
老鴇見君玉說的有理,便放寬心道:“量你也跑不了!你們去吧!”
君玉便與子蘭一起同行,一路上兩人腳步都很慢,生怕腳步太快,縮短了他們同行的時間。
“公子!”
“怎麼了?”
“其實,你可知昨天你看到那一幕,其實不過是我們做的一場戲。”
“什麼?”
“公子,你不知道早在很久之間,我就與雪廬公子相識。當年,我家道中落,不得不流落街頭。就在將將餓死之際,是雪廬公子給我買的一碗甜粥。我才勉強能撐住,後來才被郭媽媽收留!自那以後,我們便已經熟識。那天,我早已料到你會來。所以我故意將門虛掩著,又在聽到門外的吵鬧聲後,故意在你麵前演了那出戲。對不起,我不該傷你傷得這般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