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與王匡很快就返回到了王府中。
“老爺,公子,你們回來了!”門子一臉高興的迎上來。
“嗯嗯,火速召集王府的人,我有極為重要的話要說!”
“是,老爺!”門子一拱手,迅速離去。
王匡回到臥室,就發現原來自己的夫人並沒有睡著。而是在桌子上正在發呆深思。
“若冰!”王匡一聲長喚。
“老爺!”君玉的娘親一下撲倒王匡的懷裏,頓時眼淚就流出來了。“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再也回不來了!”
“皇上寬宏大量,饒了我們一命!但是家裏是呆不了了,快點收拾一些金銀細軟,我們趕緊走!”
“怎麼了?”君玉的娘親還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有點疑問。
“沒時間說了,快點收拾,就是了!”王匡趕緊催促道。
很快,王匡就來到正廳前。王府一百八十三人,來了一百八十二人。整整齊齊排列在正廳之前,等待王匡發話。
“王彧呢?”王匡厲聲道。
門子趕緊答道:“小的,剛去敲門,總管他沒有回應。”
“爹,都這時候了,您還管他。他肯定早跑去向李宗周邀功了。”君玉忍不住急忙開口。“虧我們一直這麼信任他,我還一直把他當親叔叔看待,忘恩負義,豬狗不如的……!”
“住口!你知道什麼,他跟了我二十多年。屢次獻出奇謀,卻從沒有討過封賞。每次,我說,想給在皇帝麵前他討個封賞,當個文官。他從來沒有答應過,而是在我效力,為我們王家效力。我虧欠他的太多了。他絕不可能是貪圖富貴,或者貪生怕死之輩,你一個小孩子,知道什麼?”王匡大聲喝止君玉的辱罵。
王匡沒有胡說,事情還得從二十多年前說起。那時,王匡隻是一個並不出名的小將。那天他在街上買點東西,突然發現街上有個相貌醜陋,頭上一根頭發沒有,卻長著癩瘡的人正在賣草鞋,他正在跟人理論,他分析的頭頭是道。原來,無理取鬧,跟他強爭硬辨的人,一文錢的價也沒有砍下,隻得乖乖掏錢。
王匡便和他攀談了幾句,發現此人極有韜略。他們便談了幾句國事。
他說,蜀國弱小,秦國強大。蜀國要單獨跟秦國對抗,這顯然是極不理智的。蜀國可以通過伐交之道。結交秦國西側的狼戎,北側的匈奴,東側的大燕。一起達成同盟,共抗秦國,這樣一來,四個國家,將從東西南北四麵,對秦國成合圍之勢。秦國,進攻任何一個,就是四個國家為敵,而且麵臨其他三麵的危機。秦國進則有後顧之憂,退則被四麵包圍。縱使天神下凡,孫武再生,秦國也休想外擴張。
王匡拍掌大喜,滿以為在草鞋攤上,找到了驚世奇才。馬上將他帶走,與他一連暢談了三天三夜,還說一定要把推薦給天子,讓他當大官。
他沒有一點喜色,卻連連搖頭。他說他本名水寒煙,之前去參加鄉試(就是鄉村的考試),每次都會通過。但他去參加都試,(就是蜀都舉行的考試,地位要比鄉試要高得多。隻有參加都試,並成功高中者,才能金榜題名,甚至麵見聖上。)每次都會失敗。因為這都試要經過一場麵試,而主考官,一看他的樣子。就將他趕了出去,還說他“麵容醃臢,恐驚聖駕!”連試都不讓考!
第一次,他還隻當是個意外。可五年內,他一連五次,都被無情拒絕。他除了仰天長歎,還有什麼可說?
你知道報國無門的悲涼嗎?
他曾一直覺得身為堂堂七尺男兒,就當報效國家。他苦學多年,就是為了這個。沒想到,現如今,卻次次遭拒。
但他從不將此歸結於他的醜陋的長相。因為不是那場劇變,他絕不會對人生有深刻的理解!隻會一直渾渾噩噩下去!
在十五歲之前,他與常人幾乎無異。但那時候,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著!整天,和人戲耍玩樂,無所事事,在學堂也不好好學習。沒有多少學識,還心高氣傲,還常常戲弄老師。日子也是無憂無慮的。
可後來頭部被樹下的毒蟲叮咬出一個大包。再後來,嚴重脫發,奇癢難忍。包破了,成了癩瘡。找了無數大夫醫治,花光了家裏的錢,非但醫治無果,反而更加嚴重。
從此,他家的情況再也不及以前。而他之前的朋友,一看他奇醜無比的樣子,卻都離他而去。在曆經人情冷暖,無數苦難後,感悟良多。他決心醉心於書籍之中,但意外於書籍之中尋得治國之道。
那是蜀國正麵臨秦國四麵擴張的高危處境,而蜀國正此處南麵,秦國剛剛吞並南麵的國家,蜀國的屏障已經徹底消失。現在秦國已經和蜀國接壤,蜀國已經危機四伏,蜀國人民連覺都睡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