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隻是笑而不答,依舊不為所動,繼續在南橋討賞錢。那些人搖搖頭便走開了。
南橋已斷,來到這裏的人自然大大減少。也是這橋已成危橋,若是登上的人多了,指不定一下子便塌了。來到這裏的人,多是懷舊。就是上來感慨一下今非昔比,物非人也非,昨日南橋,人來人往,何等喧鬧繁華,今日卻冷冷清清,不覺之間傷感之意湧上心頭。
還有就是像子蘭這樣。南橋對其有著特殊含義的。要知道南橋是君玉與子蘭初見的地方,也是君玉與子蘭定情的地方。子蘭一直認為,不,是堅信君玉有一天一定出現在這南橋之上,與她相遇。就像他們二人初次相見的那樣。
令人奇怪的是,雖然這裏人煙稀少,君玉的破碗卻每次都沒有空著。原來子蘭每次都會來打賞,而且每次都是幾十文錢甚至一兩銀子。之前都是君玉打賞子蘭,沒想到現在卻輪到子蘭打賞自己。這倒是很有意思。
最重要的是有一次子蘭居然突然還會對著他欣然一笑。這種笑燦若桃花,明豔動人,又暖人肺腑。實在是治愈係的最佳方式。頃刻間,令君玉回到當時子蘭與君玉初識的時刻,那時子蘭便是這樣一笑傾城。所有的傷痛,所有的心酸,都在一瞬間如潮水般退去,留下來隻有這種的說不出甜蜜感,激動感。
要知道子蘭此時並不認識君玉,這種微笑不是建立在感情基礎之上的,難道是子蘭覺得自己的曲子吹得委婉動聽?
君玉一想到這裏便心情無比愉悅,看來,他得用最美妙的樂曲回報自己對子蘭的歉疚。於是他便吹得更加起勁,更加賣力。
他常說這曲中有他的心,隻有用心體會的人才會真正體會到。
當年伯牙遇到子期,伯牙琴中的一琴一音,子期都能心領神會。伯牙不由大呼子期為“知音”。
其實“知音”即“知心”,根據彈奏者的所思所想彈奏出的琴音,聽曲者都能順著琴音,摸得一清二楚。說是知音,其實說得準確點,還不如說是知心。
君玉堅信子蘭一定是自己的知心人,而子蘭也相信君玉一定是自己的知心人。不然她不會一等就是十三年!不過,天意弄人,如今的君玉恐怕再也做不了她的知心人。
他能做的,便是將這世間所有美好的,所有的動聽,所有美妙的東西,都彈奏給子蘭聽。所有痛苦的,所有傷心的,所有悲痛的,都自己吞下。
他將所有的心意都蘊含在樂曲,他既希望子蘭明白,又希望她不明白!
要讓她明白自己的心,還不能讓子蘭推斷出自己是誰,這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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