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走了。”待老鴇帶著一臉詭異笑意離去後，小綠悄悄伸手戳了戳蘇陌的胳膊。
“嗯。”蘇陌晃著那把風騷的折扇，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你可以停下了。”
“是。”紅紗軟幛內的美人應聲停下了舞蹈。深深地凝望著蘇陌。
這小公子人長的挺俊的，沒想到是個好龍陽的。
正巧，這邊的蘇陌正執著一酒杯，和小綠淺淺談笑著。
兩人臉上的莫名笑意都證實了那名美人的猜想。
美人吸了口氣，臉上又重新換上了明媚笑意。
扭著水蛇腰一步三折地走向蘇陌。“公子。”
溫婉柔媚的嗓音硬是被她叫的跌宕起伏，婉轉嬌吟。引得小綠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女的，不容易啊。
“美人想說些什麼？嗯？”蘇陌倒是混然不覺般，抬手，指尖輕挑。鼻息間盡是蔓延著淡淡的酒香。
恍然間，蘇陌似是憶起了似曾相識的一幕。
那一日，她也是這樣挑著他的下巴，語氣風流，舉止輕佻。
隻不過，現今已是物是人非……
“公子？”耳畔又傳來一聲嬌滴滴的輕呼。
蘇陌收了神，微眯著眼打量身前之人。
一頭青絲皆是披散於腦後，眉目精致如畫，隻是那眼中的點點春色泄露她的思緒。嬌唇雖是不點而嬌，但那唇邊微微掩飾的黑痣卻亂了這分美感。
女子身著大紅牡丹繡袍，手上還掛著幾對金鐲子。這身打扮本在煙花柳巷之地是極為普遍的，但蘇陌還是有一絲的不舒服。
鬆開了捏住美人下巴的手，道“這房間的酒沒了，美人可否再去拿一壺？”
紅衣美人似有一瞬的呆愣，這端茶送水之事，本就該樓中的丫鬟來做，這小公子莫不是第一次來，不懂規矩？
“我家公子都發話了，你還愣在這做什麼？”見著那女子站在原地低垂著腦袋半晌不動，小綠不由得板起臉，冷聲嗬斥道。
“是、是。”那女子慌亂地抬起頭，應著。
待那女子掩門離去。小綠才收起了臉上的凶狠。“主人，這女人？”
“她不是這醉紅塵的人。”素白的十指緊扣著手中的杯盞，那清俊無雙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不合時宜的殺意。
“不管是誰，若是沒什麼心思最好。一旦有了……”話還未歇，那質地上乘的酒盞應聲碎裂。
酒盞的碎片也隨之掉落一地。
“主人……”
站在門外的紅衣美人一手端著酒壺，正貼靠在門外。聞言，臉上更是驚魂未定。
看來這事，要盡快通知王爺了。
“吱。”隨著房門的被推開，紅衣女子款款走來。那身原本暴露的舞裙也換了下去。著了件大紅的曳地的長裙，其上還是繡著朵朵金絲牡丹。
雍容華貴，不盡如此。
方才經蘇陌一提醒，小綠看著紅衣美人的眼神也多帶了分審視。
這女子雖看起來與青樓女子相似，但那通身不凡的氣質卻有所異樣。
“公子，您的酒。”紅衣美人嘴角勾起，單手執著酒壺緩緩傾斜而下。細長白淨的脖頸似是在不經意間跳脫了那火紅衣袍的束縛，展露人前。
換做尋常男子，看到這一幕，定是難耐心中熱血。隻是，可惜在座三位，每一位是真正的男子。
蘇陌一手托著腦袋，邪邪地掃了眼紅衣美人。勾著方才放置在桌麵上的酒杯，一仰兒盡。旁的小綠想阻止，也來不及。
“唔，美人倒的酒，果然非同一般。”蘇陌扔下手中的空酒盞，隨意地抹掉了唇邊的酒漬。
那一連串的動作暢快無比，殊不知，到了小綠等人的眼裏，卻是極盡魅惑。
紅衣美人握著酒壺的手顫了顫。
“公子說笑了。”
“哎，怎會是說笑了，本公子說的可是真心話啊。”蘇陌笑的極是真誠，那雙瀲灩的鳳眸也蘊滿了純良善意。
紅衣美人依舊是麵帶笑意，隻是那眼角有著輕微的顫抖。
這公子看著是俊俏，說話也是真誠。更為重要的是演技也是極好的。若是她方才沒有在門外偷聽到他倆的談話，她此刻可能還真信了。隻是，可惜啊……
見紅衣美人持著酒壺站在原地半晌沒有回應。蘇陌也不氣，挑了挑眉，繼續道。“美人生的傾城之貌，不知這姓名是否也是如美人的外貌般使人為之傾倒？”
紅衣美人低低地嬌笑了聲，兩隻手扯著麵繡著大紅牡丹的方帕子，捂著嘴。掩麵害羞道“小女子荀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