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緩緩啟動,榮依珊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就差一點,就給逮了個現行。
不過饒是如此,她還是很小心的,出了電梯的時候,把毛領拉得高高的,頭也垂得低低的,做賊一樣,急匆匆的出了酒店的門。
這麼折騰下來,外麵的天色都已經黑了。
偏偏這時候,出租車還非常的難攔,又擔心給冷自恒他們追過來,隻好一路往回走一路試圖攔車。
耽擱了好久,才總算是截到了一輛車子。
回到冷少頃別墅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徹底底的黑了。
打開門,就望到客廳裏麵的沙發上,冷少頃一張臉陰沉沉的坐在那兒裏,見了她,那神色就更冷上了幾分。
顯然,他是生氣了,而且很生氣。
榮依珊有些心虛起來,連聲音都是懦懦的:“路上不好截車,所以就耽擱了時間。”
冷少頃冷哼了一聲:“是麼,那還真是難為你了。”
榮依珊愣一下,有心想要和他解釋一下,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因為,之前,自己也不是沒和他說冷自恒的事情,他分明都是漠不關心的。
如果再如實相告自己今天是因為去跟蹤那兩個人,才過來的晚了,大概他會更加生氣的吧。
所以,說了還不如不說。
她的沉默不言,卻更加的激怒了冷少頃。
好像他最近對她是太寬容了些了,所以,她才會這麼不把他的話放在眼裏,甚至於,還敢直接掛他的電話。
太過分了。
她以為她是誰,還是以前那個可以呼風喚雨的榮家大小姐嗎?
她不是了啊,她不過是自己手裏麵一隻小小的螞蟻,隻要自己動一動手指,就可以決定她的生死。
站起身來,一點點迫近到她的麵前,原本的一臉冰冷此刻就變成了莫名所以的笑意,一隻手,抬起來她的下頜:“榮大小姐,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你現在的身份了,你是我殺父仇人的女兒,所以現在,你沒有權利忤逆我的意思,除非你是已經活夠了。”
榮依珊在他冰冷的雙眸裏看到了死亡的氣息,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
可是,想要解釋的話還沒有出口,他就已經手上用力,扼住了她的咽喉。
呼吸漸漸的不順,榮依珊大大的眼睛裏麵寫滿了驚恐,可是,她說不出話了,眼前的一切開始漸漸模糊,好像已經聽到了死亡的腳步聲一點點臨近。
欠債還錢,以命抵命,應該說是人之常情,可是,她真的覺得有點冤的慌啊。
因為,導致冷少頃對自己下這樣黑手的導火索,竟然是因為,自己的多管閑事。
冷自恒有什麼陰謀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他冷少頃如果死了,自己和父親不是就能夠得以解脫了嗎?
偏偏她還狗拿耗子的去多管閑事,炎火自焚也都是活該。
不過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她隻能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命運對自己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