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依珊覺得,自己最近真的是流年不利,三天兩頭的病倒,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

不過話說回來,哪次生病不是拜冷少頃所賜呢?

上一次參加那個冷思敏的生日宴是,這一次,好好的又讓自己去參加什麼發小的飯局,結果呢,同出一轍的提前離場,一般無二的大病一場。

不過呢,好像生了病也不是沒好處的,冷少頃總能良心發現一下,對自己好上那麼一點點。

但是話說回來了,罪魁禍首就是他,再怎麼彌補也是改變不了這個事實的。

她雖然下定決心要竭力彌補父親當初因為一時糊塗,對冷少頃的虧欠,可是現在,她就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好像,這筆債,無論她怎樣的盡力去償還,也還不起的。

冷少頃並不是鐵石心腸,但是,那件事已經讓仇恨在他心裏紮根生芽,恐怕,一輩子,都很難釋懷了。

她的所有的努力和付出,也許,都是徒勞而已。

醒過來的時候,因為高燒已經退了不少,點滴已經紮完,身邊空蕩蕩的,並沒有什麼人在。

正在外麵打掃衛生的保姆聽到聲音,進了來,一麵給她倒一杯白開水潤嗓子,一麵開口:“榮小姐,你可下醒了,昨天燒的一個勁說胡話,冷少整整守了你半宿。”

守了她半宿?

榮依珊是不大相信的,不過記憶裏,倒是有他在身邊給自己做冷敷的印象。

害自己生病的是他,照顧自己的也是他。

也真是有點滑稽呢。

保姆絮叨了兩句,就去給榮依珊做飯去了。

她一個人躺在床上依舊昏昏欲睡,一麵胡思亂想著,按理說那個董醫生晚一點還會過來的吧,想個什麼法子能套出來他和冷自恒的關係來呢?

那麼狡猾的一個男人,怕是一不小心就給他疑心什麼了,所以說話的時候一定不能大意了。

偏偏冷少頃說什麼也不相信自己的話,如果他插手查這件事情,可就容易多了。

或者,自己應該再試試能不能說動他?

榮依珊這麼胡思亂想著,沒等來董醫生,倒是等來了冷思敏。

刁蠻公主一般的冷思敏,長長的黃頭發披在肩頭,穿了一身很招搖的香奈兒套裝,腳上踩著恨天高的鞋子,走起路來,渾身上下的首飾叮當作響。

許是因為聽見保姆說冷少頃不在,直接就進了臥室。

榮依珊對她一向都是沒有好感的,招呼也懶得打一句。

冷思敏不客氣的坐在椅子上,翻看冷少頃桌子上的照片,話裏話外都是挑釁的味道:“哎呦,我還真是搞不懂了,殺父仇人的女兒,待遇還這麼好,當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麼。”

榮依珊皺皺眉頭,話也懶得和她說一句,扯了扯被角,把自己的半個頭也窩進去,再也不看外麵的女人一眼。

她是個什麼東西,狀似也輪不著她冷思敏來說三道四,她欠的是冷少頃的,畢竟不欠她冷思敏什麼。

給無視掉了的冷家大小姐有些惱羞成怒了,不客氣的一把扯開她的被子,抖著手裏的相冊:“榮依珊,你別以為憑著自己長了一張漂亮臉蛋,就能讓我哥對你不計前嫌,那你就錯了,現在我哥不動你,不過是因為缺一個暖床工具,等到我的準嫂子來了,你就立馬卷鋪蓋走人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