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沛元臉色不大好看:“你們這是做什麼?”
那個醫生就畢恭畢敬的開口了:“冷少剛剛交代,讓我們幫這位小姐處理一下傷口。”
他所說的“這位小姐”,當然指的就是榮依珊無疑了。
冷少,也自然是說的冷少頃無疑。
裴沛元費解的望一望看上去毫發無損的榮依珊:“你什麼時候受傷了,傷到哪了,我怎麼都不知道。”
榮依珊有些無語的低下頭,看一下自己一隻手指上麵割的很淺很淺的,很小很小的,已經不再出血的傷口,心裏想的是:這樣的傷口,也需要處理的麼?
裴沛元因為她這個舉動,就緊張兮兮的從床上下來,湊過去抓起來她的一隻手看:“怎麼這麼不小心,什麼時候割的,也不和我說一聲—冷少頃又是怎麼知道的?”
為了這麼點事,給如此的噓寒問暖,榮依珊有些不習慣。
似乎,以前,榮家沒有敗落的時候,她倒是經常有這樣的待遇。
可是後來,父親破產了,她就一下子從人人稱羨的千金大小姐,搖身一變成了過街老鼠。
以前的那些個所謂的朋友親屬,就都對她避之不及。
不要說是傷了痛了,就算是她死在街頭,大概也無人問津。
偏偏這個身勢了得的,又倨傲自負的裴沛元,竟然對她如此的緊張不已。
之前就因為一時聯係不上她,出了一場車禍,現在,不過為了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傷口,又這麼大驚小怪的。
心裏麵說不感動,都是假的。
眼圈有些發酸,她低下頭去:“就是來的時候給你帶了點吃的,然後不小心在走廊裏麵摔了,我打掃的時候,割了一下手,不礙事的。”
這一次,裴沛元的反應可就更加的誇張了些了,眼睛瞪得圓圓的,嘴巴張的大大的:“你是說,你剛剛有給我帶吃的過來?”
榮依珊有些不明所以他為什麼這麼大驚小怪:“你不是在電話裏說,中午的飯不好吃麼,我就順便給你帶過來一點。”
雖然她說的是“隨便”帶過來一點,裴沛元也已經滿臉的喜不自勝:“這麼關心我,是不是證明你現在已經被我感動,對我動了心了?”
榮依珊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剛剛對他的那一分感動就一下子蕩然無存了。
不過眼下,可並不是和他鬥嘴的時候,因為,病房裏,那一幹醫生護士還等在一邊呢。
試圖打發她們走:“我這麼點小傷,已經好了,就不用你們費心了。”
那個醫生有些犯難的表情,剛想要說什麼,裴沛元那邊又搶先開了口了:“受了傷就要馬上處理知道麼,不然的話,得上個破傷風什麼的,就麻煩了。”
榮依珊很鬱悶啊,自己不過這麼一點點的傷口,還至於要往破傷風上麵去聯想麼?
不想聽他囉裏囉嗦的,隻好由著醫生幫忙處理傷口。
消毒,上藥,包紮。
傷口雖小,可是處理起來,一步也不肯落下。
那邊,裴沛元一麵誇張的叮囑著醫生“小心點,小心點,別弄疼了”,一麵還沒望了另外一個問題:“珊珊,你受傷我都不知道,冷少是怎麼知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