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太暗了,什麼也看不清楚,她於是,取出來自己的手機,打開手電筒。
然後慘不忍睹的一幕就躍然入目。
牆角處的母親,安詳地合著眼睛,那麼僵硬的姿勢,證明她早就已經,走了。
身邊,佩佩的聲音響起來,把她從殘忍的夢境中喚醒:“珊珊姐,珊珊姐,你醒醒,你快醒醒,一定是又做噩夢了吧?”
榮依珊睜開了眼睛,四下的熟悉的景物告訴她,剛剛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噩夢而已。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還心有餘悸。
佩佩,張了張嘴,想要說兩句安慰的話,可是又覺得,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除了這樣陪著她,真的是無能為力了。
擔心她老這麼不吃東西身體受不住,幾次勸她吃飯她都不肯,說什麼話也都像根本聽不到一樣。
可見是生理和心理上的打擊,已經讓她承受不住。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榮依珊蒼白的臉頰突然變得異常紅潤。
倚著佩佩的身體,也在輕輕地發抖。
冷少頃感知到了她的異常,伸手去摸她的額頭,果然是病了,額頭滾燙,根本不是正常人該有的溫度。
冷少頃急忙抱起榮依珊,走向臥室,回頭對佩佩吩咐道:“馬上打電話找醫生過來,她燒的很厲害。”
佩佩急忙拿了自己的手機,打電話給大夫,之後就匆匆的跑向臥室。
冷少頃已經把榮依珊輕輕的放到了床上,去衣櫃裏找了一套天藍色的睡衣遞給佩佩,要她幫忙換上。
自己則轉身出去,倒了一大杯水,又擰了一個手巾把,重新回到臥室時,佩佩已收拾妥當。
放下水,冷少頃幫榮依珊擦了手臉,又幫她梳理了長發。最後扶起她,將一大杯白開水都喂她喝了下去。
佩佩沒有想到冷少頃這麼一個平時看上去冷酷到不近人情的男人,竟然也有這麼細心的時候,連她這個做朋友的,都給感動到了呢。
沒多久醫生就過來了,量過體溫,拿了藥讓佩佩給榮依珊服下,之後又給她掛了點滴。
出去的時候,醫生安慰容冷少頃道:“她的病是抵抗力低,又有點著涼造成的,沒什麼大礙的,掛兩瓶點滴就好了。”
冷少頃沒有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前腳送走了醫生正,後腳他的電話就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他稍穩了下心神,才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是一個經過變聲處理的聲音。
綁匪向冷少頃提出了五百萬贖金的要求,在今晚交易,並威脅他不準帶警察,隻一個人去,不然就撕票。
冷少頃全都答應下來,並保證,隻要人質沒有問題,贖金就不是問題。
他更不會去通知警察。
掛了電話的冷少頃,並沒有馬上采取行動,而是一個人站在客廳裏的落地窗前麵,取出了一支香煙慢慢的吸著。
他吸的很快,也很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