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佩佩依舊紋絲不動,沒有任何的反應。
幾天來的昏睡不醒,加上之前的大出血,讓她的膚色看起來異乎尋常的白,沒有一點的生氣。
裴沛元又沉默了那麼一下子:“佩佩,你一定要盡快醒過來才行,不然的話,姍姍那裏,我都不知道怎麼去交代,還有就是,我裴沛元就算是花心愛玩,但我並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我一定要知道,究竟是誰把你害成現在這樣子的?如果你不醒過來,我恐怕真的是很難找到答案的,你會讓我負疚一輩子的,知道嗎?”
佩佩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那副樣子,給人冷眼看去,倒更像是一具完全沒有意識的屍體。
叫人,幾乎不忍直視。
裴沛元的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頰,摩挲著。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說什麼。
似乎,說什麼都沒有太大的意義。
專家的話說的是沒錯的,盡力而為,但是依舊希望渺茫。
事實就是如此,根本沒有法子改變什麼。
病房的門給人輕輕地推開,是一直守護在佩佩身邊的保姆。
走到近前了,才聲音低低的開口:“裴少,太太叫你過去吃飯呢,她說你回來也有一陣子,總該過去看看孩子。”
裴沛元回頭望一望她,語氣是堅決的:“你回去和我媽說,我沒有胃口,叫她自己吃吧。”
保姆有些猶豫:“可是裴少,這樣不合適吧?太太她看上去有點不高興了,這個節骨眼兒上,還是,遷就一下吧!”
裴沛元搖了搖頭:“她從來都沒有顧忌過我的感受,我為什麼要一而再的遷就她?佩佩現在這個樣子,我卻連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查不到,你讓我心裏怎麼想!”
保姆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她不是傻子,裴沛元的言外之意她不可能聽不出來。
很多事情,其實她都是知情人,隻是,因為種種原因,她不可以把一切和盤托出罷了。
一個做保姆的而已,她有的時候也不得不從自己的利益出發。
話說多了說過了,很有可能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也不一定。
“裴少,你為什麼一定要想這麼多呢?對大家都沒有好處。事情都已經這樣子了,再怎麼做也是挽回不了什麼了,不是麼?”
裴沛元冷笑:“可是,我這個人,是不可以稀裏糊塗的,我一定要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這隻是一個時間早晚的問題。”
保姆不再說什麼了,轉身離開。
她需要回去複命。
而且,麵對著如此咄咄逼人的裴沛元,她也實在是怵得慌。
病房的門再一次給合上,屋子裏麵又恢複了安靜。
裴沛元目光再一次回到佩佩臉上,望著她依舊如初的蒼白臉龐,沉沉歎了口氣。
“佩佩,你有聽到我剛才說的話嗎?我一定不會放過那些傷害過你的人的,還有就是,我們的孩子,我也一定會照顧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