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凡域’的最北方,是一片荒蕪的大漠。這裏沒有人煙,有的隻是那一片又一片的金黃。
一個個沙浪向前湧動著,像是—隻無形的巨手,將沙漠揭去了—層,又揭去一層。
然而就在這片荒蕪中,竟有兩個身影在艱難地前進著。
茫茫的沙海中留下了兩串踏實而清晰的腳印,炙熱的沙海將熱氣透過雙腳,傳遍兩人的全身。在火辣辣的太陽底下,大漠猶如在爐上烤著,熾熱的熱浪席卷著每一寸土地,使人喘不過氣來。
兩個身影,一老一小,雖是滿臉疲憊,但卻沒有絲毫地退縮。
這兩人,自是葉君臨和附身在‘楊靖’身上的鬼幽無疑。他們從‘紫雲城’出發,走了足足十餘天,走到了這片大漠中。
“想當年,這裏也是一片蔥蔥鬱鬱的林子,沒有黃沙,沒有戰爭,人們在這裏幸福的生活著......”鬼幽說著,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
但這一絲欣慰,卻在眨眼間消失不見了。
“都怪我啊!一時的貪念,害了整個‘赤鬼教’。”鬼幽說著,自責的神情溢於言表。
“都過去了。”
破天荒地,葉君臨竟對鬼幽說出了一句安慰的話,這讓鬼幽有些‘受寵若驚’。
“說說那把劍吧!”為了避免再勾起鬼幽的憂傷情緒,葉君臨忙轉變了話題。
“要說那把劍啊!”鬼幽沉思道:“我也不知道它的來曆,反正自我出生起,它就被放在那‘祭壇’之下,無數年了,從來沒見過誰拿起過它......”
“你這不是坑我嗎?”葉君臨的臉上,泛起了一絲不悅。
“哦?這話怎麼說?老夫怎麼又坑你了?”鬼幽對葉君臨的話很不解。
“其一,一千年了,鬼知道那把劍還在不在?其二,就算是還在,你確定我就能拿起那把劍?”
“嗬嗬......”鬼幽笑了起來:“你放心吧,當年入侵我‘赤鬼教’的人,不會有人拿得起那把劍的。”
“那你就那麼確定,我就能拿的那把劍?”葉君臨不依不饒。
“若是你的話......”鬼幽沉思了一會,緩緩說道:“我想應該可以。”
“好吧,我信你一次。”葉君臨說得很沒有信心。
... ...
... ...
又走了數日,兩人爬上了一處極大的沙丘。
從沙丘上,放眼望去,隻見前方出現了一片斷壁殘垣。
那斷成兩段的石柱,破損的石門,坍塌的房屋,仿佛在告訴人們,它們曾經受過怎樣的一場災難。
鬼幽驀地跪在了沙丘上,雙手捂著腦袋。這個曾經叱吒風雲的男人,竟抱頭痛哭了起來:“都是我,都是我的貪念,我對不起你們,我對不起你們啊......”
望著這個‘老人’,葉君臨心裏的某處柔軟的部分,突然被觸動了一下。
“算了,都一千年了,相信他們也應經原諒你了。”葉君臨說著,拉起了跪在地上的鬼幽,繼而鄭重地說道:“別跟個懦夫似的,一味的痛苦悔恨。你要是個男人,就去掘了你仇人的墓穴,讓他們就算是死了,也不得安寧。”
葉君臨的話語很冷,但在鬼幽聽來,卻像是有一股暖流,湧進了心裏。
“你說得對!”鬼幽站起身,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帶著葉君臨繼續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