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不遠千裏,從‘北央皇城’前來提親,一路上,吹吹打打,熱鬧非凡。消息,早已經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碧霄玄域’的各個角落。
‘越郡城’縱使再偏遠,也不至於得不到一絲消息。再換個角度來思考,‘越郡城’的人民大眾們,都知道了大皇子要來提親的消息,那麼,顧澗棠這條‘越郡’的蛟龍,又怎麼會不知道。
心思稍微活絡的人,便能看明白事情的緣由:那就是‘越侯’顧澗棠,不想讓女兒,嫁給北堂駿。
北堂駿是何等地玲瓏八麵,他稍稍思考,便明白了事情的根本。他的心裏很憤怒,也極度不滿。
但是臉上,卻是沒有任何的表現,反倒是那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鬱了。
“原來是這樣啊。”北堂駿輕輕笑道:“這件事情,也是小侄唐突了,這麼大的事情,沒有事先告知世伯,實在是不應該。”
“無妨。”顧澗棠依舊是不動如山:“婚姻大事,關係到夕顏和殿下的一生,老夫想還是仔細思考,從長計議的好。”
北堂駿的臉上,終於微微地流露出了一絲異樣。但是這一絲異樣,轉瞬即逝。三番兩次被人拒絕的滋味,對於他這個大皇子來說,自然是不好受。
但是,北堂駿知道:目的未達到之前,該隱忍的,還是要隱忍的。
“殿下遠道而來,怎麼能在府門口久站呢?快快裏麵請。”顧澗棠見自己要表達的意思,已經達到,於是,他便收起了那嚴肅的表情,笑容依舊如花般燦爛。
“世伯熱情相邀,那麼小侄就卻之不恭了。”北堂駿笑笑,對著鄭鬼骨使了一個眼色,然後昂首進入到了侯府中。
鄭鬼骨會意,對著眾仆役揮了揮手,大喝道:“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把‘聘禮’,搬進府中!”
眾仆役盡皆愣了一下,然後忙忙碌碌地搬運了起來。
顧澗棠本已陪著北堂駿進入到了府中,但當他聽到鄭鬼骨的話時,卻是再度走了出來。
“鄭將軍,老夫無功不受祿,這些‘聘禮’,還是讓大皇子殿下帶回去吧。”顧澗棠和‘劍三斤’一樣,從心底裏不待見鄭鬼骨,於是他的話語,極為冷淡。
鄭鬼骨跟著北堂駿作威作福慣了,走到哪裏,那些大小官員,哪個不是討好奉承,溜須拍馬?
而這個顧澗棠,不但三番五次地拒絕他主子的好意,現在還竟敢這樣‘不尊敬’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顧侯爺,您此話是什麼意思。”鄭鬼骨的冷冷地看著顧澗棠,全身的威壓,在一瞬間釋放了出來。
‘半步王階’的威壓,自是強大無比,周圍的那些護衛、仆役以及那些圍觀的不明群眾,紛紛覺得有一座巨大的山嶽,作用到了自己身上,五髒六腑,盡皆翻湧了起來。
葉君臨和北堂次駒等人,隱沒於人群之中,冷眼旁觀著,瞬間感覺到一股難以掙脫的威壓作用到了自己的身上,沉重無比。
若不是有‘劍三斤’站在他們身旁,他們不知道自己還要被威壓壓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