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江麵上,一股寒流四散而來。澎湃的大江戛然而止,江麵上凍結起了厚厚的冰層。
十二名皇家的暗衛首當其衝,雪飲狂刀揮舞出的冰淩,直直地衝射在了他們的身上。十二名‘高階玄靈’當場殞命。
大江上,十二條艨艟巨艦,盡皆被困在了冰麵上,動彈不得。大船上的眾人,看到這一幕,盡皆倒吸了一口涼氣。
王者之威竟然恐怖如斯。
鄭鬼骨離於得水最近,自然也看得最清楚。
方才的那一刀,鄭鬼骨感受到了一股十足的殺氣,這股殺氣,就像是百萬冤魂同時發出的哀鳴,令人不寒而栗。
“閣下就是‘幽骨鬼刀’鄭鬼骨,鄭先生吧。”於得水寶刀橫於胸前,他看著鄭鬼骨,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笑容。
兩者同為‘半步玄王’,本應在氣勢和戰力上,差不了幾分幾毫。但,方才於得水的一刀,先聲奪人,使得鄭鬼骨在氣勢上,足足差了一大截。
夫戰,勇氣也。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戰鬥未開始,鄭鬼骨便被於得水嚇掉了對戰的勇氣,這樣的人,與手無寸鐵的婦孺,又有何異?
於得水看著他,露出了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他繼續笑道:“素聞鄭先生的‘鬼刀’,戰力無雙,不知今日,可否與於某切磋一番?”
鄭鬼骨的臉色,極為難看。
此刻的他,可謂是進退兩難。若是不答應於得水的挑戰,眾目睽睽之下,他難免要落得一個‘怯戰’的罵名。
北央重名,榮譽和名聲,往往比生命看得更重要。
退是一定不能退了,擺在他麵前的,就隻剩下戰鬥,這一條路了。
鄭鬼骨的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如同是夏日的暴雨,劈裏啪啦地落了下來。
當下真是很鬱悶啊!
於得水似乎是看出了鄭鬼骨的窘境,他笑了笑,將那雪飲寶刀,扛在了肩膀上。
艨艟巨艦的夾板上,北堂次駒微微地蹙了蹙眉。
雪飲刀雖然霸道,但其實質上,卻是一柄極具風雅的刀。
見到明珠暗投,一向仰慕雪飲刀的北堂次駒,自然是極為不爽。
劍三斤站在北堂次駒的身後,微微地笑了笑。他看著眼前這個逐漸長大的‘孩子’輕輕地笑了笑。
“咳、咳。”
胸口一陣起伏,劍三斤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老人輕輕地笑了笑,抬起頭看了一眼那蔚藍的天空。自嘲道:“到底是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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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央皇城.。
‘光明祭司’、‘當朝國師’玄光站在‘占星台’上,手中握著一根白玉權杖,在他的麵前,擺放著一排‘水晶球’,水晶球各個晶 瑩剔透,散發著熠熠的光輝,每個水晶球的底座上,都鐫刻著幾個古樸的小字,這些字,都是這碧霄玄域上,響當當的 人名。
比如說,魏業;比如說,蒹葭。
玄光低下頭,認真地看著他麵前那顆水晶球,長歎了一口氣。
隻見那顆水晶球上,璀璨的光輝漸漸散去,原本光滑完整的球麵上,也開始出現了一條條的裂紋。
玄光再歎一聲,俯下身子,雙手不斷摩挲著底座上的那幾個小字:金三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