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上,那條飛流直下的瀑布猶如神助,低端被掀起拉直,通向毗鄰那座唯有一名年輕道人修習天道的蓮花峰,瀑布 如一條白練橫貫長空,數萬道人見到此景,仿佛置身仙境,更加寂靜無聲,偌大一座昆侖山,幾乎落針可聞。
水起作橋為誰橫?
林經年親眼看到,湛盧寶劍連鞘飛出太虛宮,沿著懸掛兩峰峰頂水橋奔掠向蓮花峰,胡錦銘怔怔地盤坐在峰上,喃喃自語:“今日解簽,宜去中州。”
湛盧寶劍圍著胡錦銘飛旋,如同摯友相見,歡呼雀躍。
有黃鶴自行飛來,托起胡錦銘,飛掠下昆侖山。
黃鶴穿梭雲間,掠過秦國雄城函穀關,氣勢雄渾。又飛流直下,過宋國上空。
宋國繁華,有樓名為‘黃鶴’,矗立於大江之畔。翼角嶙峋,氣勢豪邁。曾有詩人留有傳世名篇:‘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
宋王今日雅興,於黃鶴樓飲酒賦詩。忽然瞥見有一隻神異黃鶴自西向東而飛,定眼再觀時,卻見有青年道士坐於其上,不輸仙人風采。
煙波浩渺,黃鶴掠過黃鶴樓。宋王輕抿一口酒,喃喃自語:“我輩目睹此景,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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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非故地,卻有故人在。
江南好,最美是紅衣。日出江花紅勝火,舊人舊景舊曾諳。
胡錦銘掐指細算,眉頭忽然皺了起來。輕拍劍鞘,湛盧劍綿亙萬裏,在天際劃過一道長虹,直飛出去。
白起的劍氣,眼看便要洞穿魏蒹葭的眉心,卻忽見湛盧名劍,自天外而來。
有言語伴隨神劍清鳴聲呼嘯而至:“白起,你敢!”
黃鶴疾飛,年輕道士如流星墜地,轉眼便來到魏蒹葭身前。
劍氣如龍,竟將白起吹飛數裏,一退再退。
白露、庫穆目瞪口呆,茫然道:“難道是上階層的高手,分神下來?”
魏蒹葭紅著眼睛,別過頭,不去看那平生第一次動怒的昆侖新掌教,好似小女孩賭氣一般說道:“什麼高手,不過是昆侖山下來的臭道士。”
全然不懼白起的年輕掌教,這會竟然露出了讓白露、庫穆疑惑的局促不安。
黃鶴輕輕扇動翅膀,吹落桂子無數。
始終不看胡錦銘的魏蒹葭沉聲道:“你來中州幹嘛!?”
胡錦銘臉上泛紅,一言不發。白露看著他,心想:“這位年輕的高手,是不是臉皮也太薄了些。”
約莫過了許久,胡錦銘壯著膽子說道:“那年在蓮花峰,你說你想騎鶴。”
魏蒹葭沒有答話,始終背對著眼前的‘膽小鬼’。
胡錦銘深吸一口氣,笑道:“魏蒹葭,我喜歡你,不管你信不信,這世上沒有比我更喜歡你的人了。”
“下輩子,我還喜歡你。”
胡錦銘俯下身子,抱起渾身浴血的蒹葭。
“你想去哪裏,我陪你。”
白起慢慢走來,臉上掛滿問號。他這‘殺神樓’,曆來是血腥殺戮之地,怎地今天來了這麼多談情說愛的。
蒹葭看著白起,左手食指微微伸出:“你幫我殺了他。”
胡錦銘沒有任何思考,緊握的湛盧劍,青輝直衝雲霄。
湛盧劍與召思劍,再鬥一百四十九招,白起手上利劍大開大合,第一百五十招,胡錦銘被轟飛回來,渾身浴血。
“我打不過他。”
魏蒹葭破天荒的笑了起來,秋水眸子完成兩個小月牙。她抱著胡錦銘的脖子,輕輕笑道:“算了,不與你賭氣了。”
這一日,武當新掌教胡錦銘,騎鶴至中州,與白起大戰,雖敗猶榮。修為盡失,卻與魏蒹葭騎鶴複回昆侖。
白露和庫穆,亦是全身而退。
失去近三成修為的白起,望著胡錦銘遠去的背影,搖搖頭,無奈笑笑。
“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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