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亞夫和李廣自與栗柔芸槿別後,便一路策馬狂奔,朝長安城北門而去。
因夜近三更,所以街麵有些清寂,遊玩之人早已散盡,因此一路策馬馳騁並無阻隔。不一會,便到了座古樸威嚴的府邸前,“禦史大夫府”的匾額高高懸掛,十分顯眼。
二人剛下馬,就見大門一開,一個男仆扭頭瞅是周亞夫和李廣,便立即迎了上來,牽了牽馬,急道:“二位將軍快請,大人一直在等候你們”
待進到院內,但見中廳燈火通明,有一老者正緩步慢踱,若有所思。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他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又疾步向外走去。
看到老者出來相迎,周亞夫和李廣更是向前小跑了幾步,奔至近處,一齊雙手一拱,道:“末將拜見晁大人”。
這老者便是前不久,剛由內侍被擢升為“三公”,素有大漢朝廷“智囊”雅稱的禦史大夫,晁錯。也是當朝皇帝景帝劉啟的老師,更是最為倚重的大臣。
晁錯並未還禮,隻是急忙將二人引進大廳,隨即又吩咐下人讓廚房做點夜宵,還未等周亞夫和李廣坐定,便忙問道:“二位將軍敢快講講到底什麼情況?”
周亞夫長舒了一口氣,“果不出大人所料,那夥匈奴人今夜果然出現了,不過那都是些死士。都歸末將一時疏忽,讓他們給自殺了,也沒抓住一個活口。不過,我們從一個跟匈奴人接頭的漢人身上找到了一張地圖。”,周亞夫站了起來,從袖口中取出了牛皮圖,雙手將圖呈給了晁錯。
晁錯接過牛皮圖,邊看邊緩緩道:“這也不能全怪罪於你們,匈奴人素來奸詐,想讓他們開口說出點什麼來確實很難”
晁錯雙手將圖拿著朝油燈靠了靠,仔細端詳了會,溫潤儒雅的臉上不禁一沉,“這張圖繪製的如此細致,想必繪製此圖的人對我大漢的兵力部署是了如指掌啊!”
“這送圖的人抓著了沒?”
李廣猛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忙拱了拱手,略顯尷尬,“都怪我當時手太癢呢,隻是他們當時逃跑的也太快了所有……,所以我就拿箭射倒了他……”
“老夫早有耳聞飛將軍有百步穿楊的箭法,不過嘛,有時候光靠武力可解決不了問題,反而倒會生出些許麻煩。”
晁錯輕輕抬了抬手,雙目略微轉和,示意李廣坐下,“不過李將軍也不要自責,切記日後行事要慎重穩峙,切勿浮躁。”
李廣起了起身,拱手道:“末將定會記住大人的教誨”,複又坐下。
隨即,晁錯又將目光投向似有所思的周亞夫,“周將軍乃將門之後,且是我大漢出類拔萃的英才將軍,不知將軍認為這牛皮圖為何人所繪啊?”
周亞夫怔了怔,回過神,“這張牛皮圖確實罕見,正如大人所言繪製此圖的人必定對我大漢邊關的駐軍情況十分了解。”
周亞夫站了起來,開始踱步,又接著道:“縱觀整個大漢,有這個能力人的雖不多,但也不少。隻要是三品以上掌有兵權的都有這個能力。”
晁錯輕輕捋了捋長須,“將軍說的沒錯,低沉道:“想找到這牛皮圖的主人著實有點困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