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鬼鋸床(1 / 2)

蔣子禪手中的毛筆上,居然嘀嗒出了鮮紅的血湯子。

在寂靜之中,除了那嘀嗒聲聽格外的清楚,便是三更天悠長的棒子聲打的慎得慌。

蔣秀才兒腦子裏,此刻是七上八下,進退惟穀。

不過蔣子禪必定是個錦衣衛,最不濟了還是個秀才!很快他就鎮定了下來,一雙眼睛緊盯著那筆頭子,耳朵則使勁搜集著附近一切響動。

待三更天的棒子剛一過,班房屋子裏唯一的那個燈台火心突然由紅轉綠,最後變成了黃豆大小的一顆,似滅非滅,映著他滿臉黑影。

火綠者為鬼,火藍者為妖。

終究是來了!

蔣子禪依舊僵持著姿勢,臉上不悲不怒,左手及其緩慢的握了腰間的繡春刀柄,心中默念:“祖師爺嶽元帥保佑,祖師娘繡春奶奶保佑!助我用寶刀斬了那妖人,全了我錦衣衛那‘查錄妖異’的權責!”

就在他心中默念未必時,那油燈黃豆大的火苗子終是滅了。房中立刻一片漆黑死靜,靜的是心慌亂。

隻須臾,那房梁上突然有一團紅白相雜的事物閃了出來!寶哥斜眼看時見那東西分明是一個穿著滴血白衣的人!四周還有些長毛似是須冉飄動,輪廓奇瘦奇長,一雙眼睛更是鮮紅帶血,直勾勾的盯著蔣子禪!

秀才看得分明,那白衣分明就是那鬼道士“死”時所穿那染血的囚服!

“好奸賊!”蔣子禪爆起發難!手中大筆一擲,同時甩出三隻破魂簽子,也不管腿腳有傷,竟是一躍而起,頓時跳到梁上,左手倒提寶刀而出,一時間整間房子裏殺氣騰騰,青光四射,頃刻就見那三簽一刀向那道人飛將過去!

“納命來!”寶哥身形奇快奇準,大嗬之下,瞬間以是四招輪到!全釘在了那鬼道士身上。

“嘿嘿…”卻就聽那老道士一聲異笑,隨即怪叫了一聲,雖中了招卻是身行不慢,竟如鬼魅般盤旋遊移下梁,飛身出了班房。

蔣子禪一見此,心中突然傻了。

他心裏明白,三簽一刀,雖是黑裏看不分明,但絕對都是實打實的中了,尤其那一刀更是奪命的法子呀!但那東西居然還能如此行動迅速,根本看不出什麼頹勢,不!就算是身手在敏捷的人也不可能像蛇貓鬼魅一樣遊移而動!簡直不可以常理而度之,那老道士,恐以不是人,而是鬼了!

果然是鬼道士!恐怕這是冤魂來尋仇索命了。

但寶哥心念至此卻也不在多想,眼看那東西飛出窗外,心中雖是躊躇卻也知道以無了退路,況且為了那頭功,一咬牙追了出去,心想縱是刀山火海,魔窟地獄也要追將出去,絕不坐以待斃。於是乎,也是奪門而出,追將上去。誰知剛一出去,卻嚇了一跳!

這…不可能!

這一夜無月無光,鬼異之處是本應有燈火值夜的個個班房也是一片死寂,更沒有來回尋查的衛士,四周都是一片灰黑,除了自己哪裏還有見半個人影,寶哥又喚了幾聲,卻無一人回應。

這偌大的錦衣衛衙門,以是隻有他一人一般。

瞬時間,十萬八千個想法以是閃了一便。千頭萬續的也不知如何是好,寶哥年輕氣盛,本是不信邪的,想那道術無非是幻覺,傀儡一類,本以為都是虛的,但到了此般形勢,一時更是沒了主見,隻心裏嘀咕,難道這世上,真有那“鬼怪攝魂,索命奪魄”的妖術不成?卻是帶著這想法,剛邁出一步,忽覺腳下踩到一些不尋常的東西。

他忙收腳低頭去看。夜半裏無星無月,根本看不清楚,隻知是很厚,很粘的東西。

蔣子禪微一皺眉頭,思量了下,終是伸手去摸。

待摸到時,寶哥心中一涼!

所摸之物隻感覺粘腥發臭。讓人想吐,絕對是穢物汙血一類。恐是傷了那鬼道人的痕跡,在往遠處看時,這黑紅的血跡汙物稀稀拉拉,一直延伸而去,消失在一團漆黑之中。寶哥惡心加驚恐,這一隻腳竟是釘在地上一般終究是邁不出去。手中的刀也顫抖不已,以是沒了籌劃。若大的一個衙門之中,隻有一人,對著黑暗之中的一行血跡,顯得格外詭異慘淡。…

事到如今,恐怕在說什麼後悔補救之言也是無濟於事了。寶哥思量再三終是追了出去,身影漸漸沒入那一團漆黑之中。

漆黑之中,隻有蔣子禪躬身拖刀而行,自己是一臉的毛汗,剛才一番打鬥,以是用盡全力,這時腿上傷口也開始隱隱做痛了,若在打鬥恐身形以不能迅速絕倫了。但就算如此,他上三路下三路也都是蓄勢待發,哪敢有絲毫馬虎懈怠。寶哥尋著血跡,緩緩穿過過道,又跟著翻上兩堵高強。此刻,他以是氣喘籲籲了。必定是受傷之人,體力難以久支,但蔣秀才卻是性子及倔,非要拿到那頭功不可。可如此繞來繞去,爬上爬下終究不是辦法,此刻那一排排本十分熟悉的班房,衙堂,庫房,一個個都是房門緊閉,內裏漆黑一片,窗戶像是一隻隻眼睛,緊盯著他。萬賴無聲之中,以是充滿殺機,好像隨時都會有東西從其中一間房子跳將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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