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最多隻是逼人去死,而這個男人卻是逼得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害怕。
可笑的是,她這一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隻有這害怕的滋味從來沒有嚐過。
李玉蘭修長的指尖一點點在膝蓋上收緊,最後竟然隔著衣料生生剜進了膝蓋裏。
李玉蘭突然想到一件事,臉上已經褪去的血色竟然慢慢回來了,她甚至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哼!冷闕歡,真是感謝你告訴我這樣一個好消息。既然他是我的親生兒子,那麼冷氏皇朝就擁有正統的繼承人,你,並不是唯一。這麼一來,冷氏皇朝又重新回到了我手裏,我到底該怎麼謝謝你呢?”
冷闕歡好似極滿意李玉蘭這樣的反應,這才是他要的結果,如果一次就打擊到底了,那豈不是沒有樂趣?這年頭稱心如意的玩具可不好找,好不容易遇著了不玩夠本豈不可惜?
“母親說的當然沒錯,前提是我的小東西確實是你和那軟腳蝦的種,”李玉蘭臉色再一次白了白,“母親不會忘了吧,當初你的父親臨死之前可是在遺囑裏留下了話,他日如果冷氏皇朝要易主必須要由你和那軟腳蝦兩人簽字同意,你以為我能查到小東西是你的兒子,就查不出小東西是誰在你身上種下的嗎?你說,那軟腳蝦還會不會簽字呢?”
冷闕歡似乎覺得這個問題確實很好笑,於是笑得更開懷了些。
“你……”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連自己那沒出息的丈夫也不知道這件事,這男人怎麼會知道?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個兒子這件事。
“那小婕?”李玉蘭雖然想到了一個可能,但到底不肯相信自己竟會陰溝裏翻了船。
“嗬嗬,母親大概真的是急了,既然小東西才是你的兒子,那小婕當然跟你沒有關係了。不知道母親還記不記得我那沒用的生母有個哥哥?”
李玉蘭依稀記得有這麼個人,但那般低下的人她何曾放在眼裏。
冷闕歡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是啊,我那舅舅也真沒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還因為心疼妹妹最終也沒多活個幾年,他唯一做過讓人覺得他是個男人的事情就是擺了冷氏皇朝高高在上的女王大人您一道。”
“當年他買通了冷氏醫院相關的醫生將小東西和剛出世因為車禍失去雙親的小婕掉了個包。可是我那舅舅到底心軟沒下得了手弄死小東西而是交給他認識的家鄉人帶走了。你猜猜你的寶貝兒子是怎麼活下來的?”冷闕歡拍了拍手,喜上眉梢,“真是可憐,堂堂冷氏皇朝的正統繼承人竟然被扔到垃圾堆裏險些給餓死了,”冷闕歡惋惜地搖了搖頭,“好不容易被個老太太撿到了,卻無力撫養,你說這麼多年他過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生活?”
到底是自己親生的,無情如她也覺得心裏抽痛。
“您別急著痛啊,我還沒說完呢!您的寶貝兒子17歲那一年唯一的親人腎衰竭住院需要近30萬的醫療費,可憐那麼個小孩子,平時連飯都吃不飽上哪兒去弄這麼多錢呢?您這麼驚痛做什麼?您想得沒錯他當然隻有去賣了,您說這麼好的打擊您的機會我放過了豈不是對不起您?您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