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闕歡難得地撇了撇嘴一副委屈的樣子,“所以早早就把我踢開了。”
鍾亦杵眸中光芒閃了閃又沉寂下去,抬起頭已經是平常的樣子了,“你還好意思說,你在我身邊待到15歲才出去念書的好不好?亦寧老拿這事說我偏心,他才12歲就被我送去中學寄宿了。”
“亦杵,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冷闕歡這些年來隱隱約約覺察到這個可能,亦寧曾經跟他說過追亦杵的女子很多,但都被他輕描淡寫的給拒絕了,整日就守著偌大的書店,看看書寫寫字,偶爾出去寫寫生,生活在亦杵這裏才是真正的十年如一日,除了自己高燒住院那一次他真沒看過亦杵因為什麼而手忙腳亂過。
不知道為什麼,亦杵一直一個人會讓他有種內疚的感覺,好像這種狀況是他造成的似的。
鍾亦杵又喝了一口酒,眼神開始有點迷離,放在膝蓋上的手在冷闕歡看不見的地方握緊鬆開再握緊,最後到底是鬆開了。
“算有過吧。”冷闕歡幽幽地說。
“是誰?我和亦寧認識嗎?你為什麼不去找她?”冷闕歡喉嚨澀澀的,看見亦杵這樣子他心裏難受。
“他早已有了自己的愛人,而且是想生生世世在一起的那種,我不想拿這份感情去束縛他。這樣的現狀就夠了,他幸福我開心。”
“那她知道嗎?”冷闕歡想起亦杵曾經出國待過兩年,會不會是在那裏認識的?
鍾亦杵搖了搖頭,“等我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他那個時候已經喜歡上了自己的愛人。”
冷闕歡哽了哽,“那你也不能就為了她就這樣一輩子吧?”說著站起來繞過桌子從背後抱住亦杵的肩膀,“哥,你答應我,遇到合適的要好好珍惜。”
鍾亦杵臉上閃過千變萬化的色彩,可惜冷闕歡都沒能看到。
該說他殘忍嗎?除了他的小東西他向來都對別人的感情遲鈍得很,米若和小齊都在一起一年了他才終於看出點端倪來,自己隱藏得這麼深又怎麼期望他來發現?
原本就不想讓他知道的。
前些年鍾亦杵也常常會想,如果他早點說出來事情會不會有轉機?那時候是有想著搏一搏,但是小檬不在的這兩年,他徹底明白了,即使他說出來也沒有用,與其這樣不如永遠藏著,起碼還能像現在這樣得到他全副身心的依賴,雖然痛,但是滿足。
“好,我答應你,要出現這麼一個人,一定。”鍾亦杵拍了拍冷闕歡的手,“坐回去吧,飯菜都涼了。自己的胃自己顧著點兒。”
冷闕歡笑了笑坐回去。
兩人吃了飯,冷闕歡幫鍾亦杵收拾好後就準備走,鍾亦杵卻拍了拍他的肩膀,“到書房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冷闕歡跟著鍾亦杵走進書房在書桌旁坐下。鍾亦杵從抽屜裏抽出一封信,“小婕給我寫了一封信。”
“那丫頭不是平均一個星期給你寫一封信嗎?這有什麼好稀奇的?”冷闕歡笑了笑,他這個不同父不同母的妹妹,從小就特別黏他,後來他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後也自覺曾經對她那些強加的厭惡有些過分,所以才在冷氏崩塌前將她送到澳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