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無墨說的雲淡風輕,卻是戲謔之味濃鬱。
狂九風一聽,當即會意。她走到陽朔郡主身側的位置坐了下來,一雙清明的眼睛看著氣呼呼的陽朔郡主。
屋內忽的一亮,卻是聖無墨已將燭燈點燃。一時的亮光,讓習慣黑暗的狂九風的眼睛有些不適應。她微眯了一下眼睛,笑著道:“怎麼?你的書生來大悲城了?”
“哼,城傾,你別提他。一提他,本郡主就來火。”陽朔郡主氣鼓鼓的說著,愣是將桌子上的一壺茶水往自己嘴裏灌,就好像她的怒火怎麼澆都澆不掉似地。
“好了,別再喝了。”狂九風無奈地搖了搖頭,一把將陽朔郡主手中的大茶壺奪了下來,還一邊說道:“你再這麼喝,要成水肚婆了。到底怎麼回事?讓美麗大方尊貴的陽朔郡主,發這麼大的火?”
“城傾~”陽朔郡主一把拉住了狂九風,眼眶晶瑩,和剛剛怒火滔天的樣子簡直是水和火的區別,她道:“他不是來找本郡主的,是送別的女人來大悲城。他怎麼可以這樣?我失蹤了這麼就,他不但不找我,見到我竟然還那麼冷淡。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難道,我對他而言,也什麼都不是嗎?”
狂九風一頓。是啊,對他而言,真的什麼都不是嗎?她和莫子風又何嚐不是。老天爺給她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讓她來到了這個莫名的時代,又讓她對莫子風一見鍾情。她還以為,她能和莫子風走下去,即使將來他知道她不是真的納蘭城傾,她也無所謂。可是,自從汴城一別,莫子風不是躲著她,就是冷淡風輕。她又何嚐不難過,不介懷呢?隻是,她不像陽朔郡主這般放的開懷,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罷了。
“城傾,你說本郡主該怎麼辦?怎麼辦啊?”狂九風失神時,陽朔郡主已經起身趴在她的大腿上哭了起來,嗚嗚地道:“他不會是反悔了吧,還是他喜歡上別的女人了。是那個女人嗎?那個梅夫人?她是戰王兄的女人啊!”
“梅夫人?”狂九風皺眉,道:“你是說,軒轅戰的女人來大悲城了?”
“是啊。”陽朔郡主嗚咽道,卻是像想起什麼似地,忽的抬頭看向狂九風,道:“對哦,戰王兄也是你的夫君。城傾,你~”
“陽朔,你想什麼呢?”狂九風連忙回道。
這個陽朔郡主竟然會以為她會因此吃醋,真的是……太無語了。
“咳咳。”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聖無墨輕咳著,啞然失笑。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發現聖無墨在笑,陽朔郡主竟然比狂九風的反應還要大,她的大吼聲,讓狂九風的耳膜都震了三分。
“小墨墨,你先出去吧?”狂九風掏了掏耳朵,朝聖無墨說。
聖無墨但笑不語,卻是點頭轉身就走了。那高高瘦瘦的身影,在燈光下拉的老長老長。
狂九風收回視線,將半跪在地的陽朔郡主扶了起來,柔聲道:“你要我怎麼幫你?”
翌日,大悲城驛站對麵的一家茶樓上,有兩道身影趴在臨窗的位置。其中一道身影,雙手撐著小臉,一雙黑溜溜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驛站門口的動靜。那摸樣,就好像恨不得放過一個可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