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到處張燈結彩,似乎要有喜慶的事情發生。連玉玲瓏所住的香菱閣,此刻也沾染了喜慶的氛圍。她椅窗向外眺望,隨即轉身看了看忙碌的細兒。
“細兒……”她不解的開口,欲要問個明白。
這個細兒就是當初服侍原本的李嬪的丫頭,也是那日守在玉玲瓏身旁不冷不熱的那個小婢女。當時的她,以為就算李嬪重生,自己也是占不到什麼好處了,反而還要被李嬪那不懂爭權奪勢的性子拖累。而今,她親眼見證了李嬪的得寵,自然是不敢怠慢,聽到她一喚,忙不迭的放下手中的做活,一路小跑過來。
女孩不過十六歲左右,生的沒有什麼特色,但是乍看之下,還是很可愛俏皮的。她跑過來,眨眨眼道:“娘娘有什麼吩咐?”
“今日是怎麼了,處處張燈結彩,好像要過年一樣!”玉玲瓏手撐著頭,向那些忙碌的宮女太監看去。他們將宮廷的每一處角落,都打掃的一塵不染,就像是春節之前室內的大清掃一樣。但是這大囿國的春節會不會來的太早了,現在不過才六月而已啊。
自從墓園一事之後,玉玲瓏的奇異語言和行為已經漸漸讓整個香菱閣的奴才們適應過來。細兒倒是挺驚訝玉玲瓏今日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李嬪十三歲入宮做秀女,十五歲被提拔成嬪。這麼重大的事情,她怎麼都能不記得了?
細兒心思純良,也猜不出什麼特別的來。隻是略顯驚詫的眨眼,忐忑問道:“娘娘真的不記得了……?”
玉玲瓏倒是一驚,難道這件事是李嬪該知道,而自己卻不知道的嗎?天啊,天啊,離洛怎麼也不告訴自己?她將計就計,裝出一副暈乎乎的樣子,似是喝多酒,微醺的神態。搖了搖頭,頗為懊惱的說道:“哎呀,我真是健忘,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了……”眉眼一跳,偷偷的看向一旁的細兒。
細兒這才釋然一笑:“就是說嘛,娘娘怎麼會不記得皇太後回來的日子呢?”她不打自招,居然自己說出了實情。玉玲瓏得逞般竊笑,卻礙於身份場合的特殊,笑的極為隱忍。啊哈哈,這個笨丫頭,自己一五一十的都說出來了。這也好,省的嚴刑逼供的麻煩了。
不過說也奇怪,沒聽說哪家的太後還能隨意的出去遊玩的呢……回來,她應該是從哪裏回來啊?玉玲瓏止住偷笑,疑惑的想到。
而細兒對於玉玲瓏的多變表情仍舊渾然不覺,自顧自的說道:“這次皇太後回來,定是為了皇上挑選秀女。這些日子下來,恐怕又要很忙碌了呢。”
還要選秀女?這可隻是在電視上聽說過的事情。想來這個離洛的豔福真是不淺啊,又要來一波美人給他欣賞了。玉玲瓏想著想著,居然有點憤懣。不知這一絲絲的苦澀,到底來自何處。她長籲一口氣,權當是自己悶得慌所致。
不過很快的又來了興致。
既然有熱鬧,那就不要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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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的薄暮四季如是的嫋嫋,月華輕啟,漫過窗欞。而對比殿外的清冷月光,室內的裝潢卻是奢華的不成體統。鑲金鏤空的擎天柱,鳳紋堆刺的幕簾。幾個婢女麵如桃花,手上托起銀盤,畢恭畢敬的奉上一盞清茶。而從綃紗內側伸出的柔荑,輕輕的接過清茶,在月光的照耀下,那茶底似有碎銀遺落。沉檀的紅唇貼上那茶杯的邊緣,細細一品。隨即,嫣然笑道:“果然是好茶!”這已經不是妙齡女子,卻貴在保養得極好。雖然也有皺紋,卻擋不住那曾經的秀美之姿。
“母後可喜歡?”男子朗聲而來。宮俾們聽到皇上的聲音,均是俯首退下。給離洛讓開一條道路。
聽到離洛的聲音,老人歡喜片刻,反而有些嬌嗔的說道:“你這不孝子,居然才來。看來母後在佛山寺度過的這些時日,你可是一點都不曾想念了?”她佯裝慍怒,那微笑的眼睛卻輕易的出賣了她拙劣的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