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
“小姐,禮部尚書派人送來了請帖,說是要辦喜事。”說著,古雲楓遞過手中明晃亮眼的大紅喜帖。
古墨離身子疲軟的斜靠在軟榻上,昨天整整一日未下床,帝玄昊今早才回宮上朝,她現在這種滋味真是……一言難盡。
“嗯。”她慵懶的應聲,麵色帶了幾分有氣無力,素手接過了那紅帖子翻頁看出,淡笑道:“原來是工部尚書的女兒李雁兒要嫁人了。”
“誰?”紅衣男子接話問道,這帖子他接來還未來得及看便送了進來,確實還不知道寫了什麼。
“既然是禮部尚書派人送來的,你說還能是誰。”
“莫非是關家公子,關晉淳,那個在瓊林宴上歌頌小姐的文學大家。”古雲楓笑說著。
古墨離嘴角抽了抽,閉上眼休息,語氣慢慢道:“孤看他們兩個很相配。”
“關大人與李大人都是朝中的頂梁臣子,屬下總得去準備份大禮。”
“嗯,日子定在下月初六,還有半月,送禮一事就交給你了。”她現在實在是難得去操心,還是好好清閑清閑。
“放心小姐,屬下先行告退。”
古雲楓退了下去,院子中獨留古墨離一人靜休在軟榻上,她是極喜歡這樹影下的悠閑自在時光,暖陽斜照,仿佛看盡了滄海桑田般,天地日月如一日的運轉。
“娘親,你在看什麼呢?”院門外麵笑嘻嘻走來一個小身子,淺藍色小馬褂內裏穿著月白色精致龍紋刺繡的錦緞布衫。
她聽此軟萌的聲音,淡笑著轉頭望去:“水團兒,過來。”
帝子淼幸福天真的笑著走近了玄衣女子,伸著小腿坐上了軟榻,睜著大眼道:“娘親今日又喊我水團兒了。”
古墨離撫摸著麵前這個可愛精致的孩子,柔和道:“那淼兒知道為什麼娘親要喊你水團兒嗎?”
“嗯?娘親說說看。”
她抱著子淼,道:“在淼兒沒有出生之前,娘親的名字叫水兒,所以你的名字裏就有一個淼字。”
帝子淼像是早就知道般,可愛笑著回答:“父皇在很早之前就說過,淼兒就是娘親與父皇的結晶。”
古墨離麵色有些哭笑不得:“其實當年娘親都已經想好了,若是你出生的話,應改名字為墨玄,誰曾想你父皇已為你改好了名字。”
“娘親喜歡叫孩兒什麼就叫什麼。”
她輕輕刮了麵前這個小腦袋瓜的鼻子:“調皮。”
正說笑著,古雲楓從外麵大步走了進來,稟報道:“小姐,方才皇上派人來傳了口諭。”
玄衣女子望向古雲楓,微微皺眉道:“說了什麼?”
“皇……皇上說趁著禮部尚書的公子與工部尚書的千金大婚的日子,把婚期定在這月二十八,否則讓臣子先舉辦婚禮總說不過去。”
頭頂仿佛有烏鴉飛過,古墨離沉下了臉,最終鬆開了皺著的眉頭:“去回了他,這個日子不好。”
“可是……”
“可是什麼?”
紅衣男子呼了半口氣道:“可是皇上已經擬旨派人前去詔告天下了。”
古墨離聽了此話沉默半晌,坐在她旁邊的帝子淼眨巴著大眼睛:“娘親,孩兒還想有弟弟妹妹,您就答應了吧。”
“嗯。”她還想過悠閑自在的日子,哪能這麼輕易答應進宮去,隻不過現在淼兒在此,隻得敷衍過去。
莊王府。
閨房緊閉,裏麵傳來瓷器碎落的聲音,蘇海棠握著手中瓷器碎片猩紅了雙眼刺向紫蘇,卻被對麵女子躲開。
“妾妃這是要做什麼?在王府中殺人這種事情你也敢做。”
“是你,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讓你償命!”蘇海棠麵色蒼白,卻是使盡了全身力氣,在此事之前派了身邊唯一一個還算信得過的婢女前去王爺處報信,最後這次,她要為自己討回公道。
紫蘇掛著虛假的笑意:“妾妃可萬萬不能胡說八道,奴婢怎麼會害了你的孩子,沒聽大夫說嗎,那孩子在你腹中時本就是一個死胎,是你,害死了王爺的孩子。”
“定是你趁著本妃不注意,動了什麼手腳,你說!”蘇海棠手中的瓷器碎片指著紫蘇,不知是那裏來的力氣,把紫蘇抵在了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