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王府。
夜深人靜,晨非謹獨自一人坐在屋頂上,手裏拿著一罐美酒,正在獨自悶飲。
他嗤笑一聲,歎道:“都說一醉解千愁,可要我說啊,這分明是越喝越煩!”
說著無奈的搖了搖頭,舉杯對向明月,道:“既然是我獨自一人獨飲,那我就敬你一杯……”
“誰說隻有你一人獨飲的!”
晨非逸抱著個酒壇子,一躍去到自家大哥身邊:“即是美酒,又怎可一人獨飲!”
“你怎麼來了?語嫣睡了?”
晨非逸席地而坐,無奈的回道:“傷心了幾天,剛才哭了好久,好不容易睡了!”
“哎,這次對她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是啊!語嫣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能進入無名閣,卻沒想到結果對她如此殘酷!”
晨非謹灌了杯酒,苦笑道:“這個結果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我明知道名閣的規矩,卻還是明知故犯!無憂她說得對,我此生都不配進入無名閣!”
“無名閣,從來都不是用來攀比和炫耀的地方!語嫣她太看中名利,而我又太過自負,如果讓我們進去了,恐怕就會玷汙了那塊聖地!”
晨非逸默默轉過頭,看向天空那耀眼的月亮,低聲說道:“無憂她說過,我們的小妹很久之前就不再了!意思是如果我們以後再去煩她,她不會手下留情,是嗎?”
“是的!”
“哥,你們到底做了什麼?才會讓她如此震怒!”
晨非逸悲傷的眼神刺痛了晨非謹的心,晨非謹有那麼一瞬間想哭,他的弟弟妹妹本應該開開心心的過完一生,卻應該他的自大而毀了原本無憂無慮的生活!
“哥,我和語嫣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要什麼事都瞞著我們!”
“你,真的想知道?不後悔?”
晨非逸堅定的說道:“不後悔!”
月光下,晨非逸堅定的臉龐讓晨非謹無奈,他問道:“你應該還記得上次長公主府處於陷境的時候吧?”
“記得!那次證據確鑿,長公主府幾乎陷入絕境!那時的無憂還是郡主,除了那次的宮宴,她從來都沒有在京都露過麵!”
“哥,你問這個幹嘛?”
晨非謹低下頭,猛地往嘴裏灌酒:“因為那一次,長公主府那些所謂的證據都是我們提供的!”
說完,他已經不敢再看自己弟弟的神情了,因為他知道,以非逸的單純,絕對不可能接受得了的!
正如他所想,晨非逸的大腦在聽到他話的時候已經完全失去指揮自己行動的能力,木頭一般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剛才聽見了什麼?他是不是出現了幻覺?他怎麼會聽到自己的哥哥要置小妹於死地!
這怎麼可能!晨非逸的腦子現在亂成了一團,他多麼希望自己聽錯了啊!他多希望這是假的啊!
許久,他艱難的開口詢問:“這事,父親也知道?”
“對。”
輕輕的一個字,打破了晨非逸所有的理智,他崩潰的喊道:“你們為什麼要這樣!你們不是不知道無憂她本來就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如果不是因為我們的疏忽,她才是晨王府名正言順的郡主啊!”
“如果不這樣晨王府就會不複存在!”
晨非謹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他也很不忍,但是他沒有辦法!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這麼做啊!
晨非逸盡力斂住自己不受控的淚水,聲音沙啞:“不複存在?這不是理由!!!”
他吼道:“晨王府在京都手握重兵,那所謂的權利是拿來幹什麼!連一個人的護不住,那再大的權利有什麼用!”
“你告訴我,這次是無憂,下次是不是就輪到我了!連至親之人都護不住,晨王府,要來幹什麼!”
他狠狠地灌了一口酒,用力的把酒壺一摔,聽到破碎的聲音,他無奈的笑道:“我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說這些話呢!我也隻不過是要陷她於死地的罪魁禍首之一啊!”
晨非謹在一旁心疼的看著他,阿逸和語嫣被保護得太好!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才導致了一個個經受不了打擊的心髒!
夏天的夜晚很冷,晨非逸覺得,這是他過過最冷的夏天,比冬天還要冷。
“我本來還覺得,無憂會震怒是因為你要挾她把賞花宴的第一讓出來!但現在我真的很想問問,你的臉皮到底有多厚!讓他們陷入絕境居然還厚著臉皮去做那樣的事!你們是不是都覺得無憂應該任你們擺布!”
“阿逸,你說,如果我們跟她素不相識,她是不是會直接滅了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