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黑桃小組帶著Frank,嶽潔離開了奧利莫區,威廉接到法國外籍軍團司令部命令,獨自前往馬賽,其他成員留在巴黎保護Frank兄妹。其實三天前洛斐和卡納莉斯已帶著人力資源部的全部成員離開了巴黎。
威廉接到來到司令部的電話急匆匆登上了飛機,他臉色灰暗,像是奔赴親人的葬禮。威廉此行確實和奔赴葬禮無異,司令部告知他總司令官病逝,第二傘兵團司令官加斯東正式接任法國外籍軍團總司令官的職務,急召他前往馬賽,並且命令他停止黑桃小組所有的行動。
前任總司令官的死如同兩枚炸彈輪番轟炸著他的肺腑,從軍人的角度來講,他是威廉最敬重的軍人之一,永遠用生命捍衛著軍人的尊嚴,他的果敢和堅毅完全可以塑造一尊雕像,永遠矗立在巴黎最著名的協和廣場。總司令官一直庇護著黑桃小組,所有任務直接聽從他的調遣,有時連總參謀長都不便過問,他活著,威廉可以率領黑桃小組肆無忌憚地發動針對黑水公司的他所認為有效的進攻。總司令官是蔭庇黑桃小組的大樹,他倒下後黑桃小組將麵對法國外籍軍團司令部那些主和派的高官,威廉可以命令自己的士兵不顧生死向黑水公司發起突襲,卻無力對抗司令部的高官們。
飛機抵達馬賽後威廉首先驅車前往總司令官居住的自由小區,入口處彩色瓷磚拚湊的《自由引導人民》依然栩栩如生,此時平添了幾分蕭瑟。
自由小區166號。威廉快步走到門前時不由愣住了,屋前的草坪不再平整,像是雨後的草原長出高高矮矮的亂草,兩扇大窗拉著窗簾,從窗簾的縫隙向裏望去,壁爐裏麵鋪著一層薄薄的冷灰,四周的木柴仍在原地,書櫥,酒廚空空如也,裏麵珍藏的書籍和陳年佳釀不知去向,幾個沙發上鋪著滿是褶皺的白布。
威廉鼻子一酸,後退兩步,還是固執地敲敲門。沒有回聲,他抬起握著門把手的手掌,一層厚厚的灰塵。
一名步履蹣跚的法國太太從遠處從來,停在門前的郵箱前遠遠打量著威廉,看到威廉默默擦去眼角的淚,歎氣說:“孩子,別看了,他走了。”
“他的女兒呢?還有兩個外孫女?”威廉連忙走上前,一臉焦急。
“誰知道。”老太太茫然看著前麵,拄著拐棍走了。
威廉追上去“我是他的兵!”
老太太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著威廉,身影漸漸遠去“聽說他的女兒和外孫女移居外國了…真不明白,人死了,連墳墓都沒建,女兒就那麼捧著骨灰走了,去哪裏誰也不告訴……”
威廉抬頭望著天空,刺眼的陽光木棍般犀利砸下,他腳下一個踉蹌,幾乎摔倒。
“老兵!天堂佑你!”威廉雙腳猛磕,向房屋敬禮。
這是一個長達十分鍾的敬禮,敬禮的士兵用筆挺的身姿和滾滾的熱淚向窮盡一生捍衛軍人榮譽的老兵告別。
世間的悲哀總有許多相似,威廉前往中國遊說陶野時陶野的爺爺剛剛離世,他萬分悲傷地在護城河下高吼“走好,英雄!”陶野的爺爺是屢立戰功的紅色英雄,他用自己的鮮血證明了軍人不滅的功勳。時光流轉,威廉用同樣悲壯的語調送走了總司令官,不同的是,總司令官死後擔心黑水公司轉怒家人,讓她們偷偷移居國外。
前往軍團司令部的路上,威廉一直在想:總司令官是英雄末路?還是利益爭奪下的犧牲品?
出示證件,例行檢查,威廉來到軍團司令部的會客廳時早已人滿為患,新任軍團總司令官加斯東上任伊始需要對軍團人員重新調整,對後勤等部門需要有詳細的了解。書麵形式永遠隻能窺視表麵,至於更深層次的東西還是要通過主官以及基層部隊的骨幹了解。會客廳名不副實,它在很多時候屬於候見廳,與總司令官麵談要到他的辦公室。
各軍團正負職司令官,參謀長,後勤,維修等部門負責人,精銳部隊的主官,其中準將,上校占了一大半,也有幾名老資曆的槍炮長。